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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定见不得自己好,就放任方?婷出手。

许清月!

林弯弯瞪向许清月,嘴里的牙齿咬得发?响。

她真的恨透了许清月,什么事情都有许清月在!什么事情许清月都要阻止她!

“算了……”

曾海蝶在身旁拉她。

“佣人过来了。”

林弯弯看着走近的佣人,盯着许清月的眼睛恨得快要出血。

她真的好恨好恨许清月,恨不得她立刻、现?在、当场去?死!

曾海蝶又拉她。

林弯弯烦死了,一手甩开曾海蝶,恶声道:“她打到我你当然算了,要是她打到你你算不算?!”

说完,提着蛇笼头也不回地走掉,

曾海蝶脸色难看,最终一声没吭,也走了。

许清月上前一步,赶在佣人来之前,拉着方?婷出了餐厅。

两人在楼梯口停下来,方?婷打了人爽快了,哈哈大笑。

“看见没?那个曾蝴蝶快气死了,哈哈哈!”

许清月“嗯嗯”点头,“看见了。”

她扒着扶栏探身,往落地窗边望。

平时一望就能?看见一号坐在那里看花海,今天却不在。

“诶,你刚才不是劝我吗,干嘛突然放手啊?”方?婷问她。

“不喜欢林弯弯。”

许清月随口应着,又说:“我们去?展厅看看。”

方?婷诧异:“她咋了?前天不是还一起玩嘛。”

许清月觉得没必要瞒着,直接说出来。

“那晚的火是林弯弯放的。火烧起来时,我看见投在墙上的影子穿着短裙,腰上系着蝴蝶结。”

那天周燕也穿着短裙,林弯弯又总是引导她,导致许清月也以为是周燕。毕竟白天周燕确实很想放火,手表丢了也属周燕有最大的嫌疑。

而且,那时许清月太慌了,把蝴蝶结的细节忘记了。

“草!我说那晚之后她怎么不跟我们一起了。原来是做贼心虚!”

方?婷忽然想起什么,抓住许清月的手,“那手表呢?不会没被偷吧,她骗我们?”

“也许。”

只有这样,周燕放火的嫌疑才更大。

“狗东西,兔崽子,没良心的玩意儿!”

方?婷骂骂咧咧,许清月静静听着。

两人走进展厅,如许清月所想,之前投影的那面墙消失了,一号坐在边缘,中午的太阳打进来,屋内阳光万里。

她腰间的蛇不在,两条腿吊在外面,眺望远方?的花海,发?着呆。

许清月只觉得花海非常漂亮,倒没觉得漂亮到能?让人但凡有些时间就坐着看的地步。

她猜测花海里有什么,偏偏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来这里干嘛?”

方?婷看了一号一眼,不太自在。她对鬼里鬼气的一号实在喜欢不上来。

许清月拍拍她的手,让她等等自己,然后向一号走过去?。

走到边缘,许清月往下面看了看,足足有八米高,下面的石头小?路显得非常狭小?。

一号坐在边缘,头也不回,甚至不害怕有人图谋不轨将她推下去?。

许清月在一号的斜后面坐下,离边缘有半米的距离。

她轻声对一号说:“那晚谢谢你。”

一号没有应声,依旧盯着花海,目光空洞。

看起来就像没听见许清月在说什么。

许清月继续说:“后来那条蛇跑了,我没找到。”

一号终于回了头,目光淡淡地盯着许清月。

许清月下意识解释:“我不是想要第?二条。”

她只是想着小?森蚺是一号抓回来的,现?在不见了,理当告诉她一声。

一号又回过头去?。

许清月怕她误会,坦白告诉她:“我的那颗蛇蛋破壳了,目前有一条蛇。”

“你知道那里吗?”

一号忽然说话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许清月知道她在问花海,而且并不认为她在等许清月说“那里就是花海”这种简单的回答。

许清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号回答她:“我们。”

“嗯?”

许清月望她。

一号又没有说话了。

方?婷在那边等得不耐烦,走来走去?。

许清月了解她这是一点也不会再说了,便?站起身,没向一号告别,直接离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方?婷走在她身边。

许清月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道个谢。”

她掩住波涛汹涌的心跳。

终究是猜对了,那个花海的地方?有问题。只是具体是什么——“我们”?许清月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

回到许清月房间,方?婷把蛇笼一扔,兴冲冲盯着许清月的荷包,嘿嘿笑道:“快快快,把你的太子给我瞅瞅。”

许清月被她这么一笑,也想起了自己的小?蛇,当即抛弃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事情。

解开荷包来。

口袋拿出来。方?婷迫不及待就提起来瞧。

蛋壳被吃完了,小?蛇胖嘟嘟地趴在里面睡觉,肚子圆圆鼓鼓,吃下去?的蛋壳还没有消化呢。

“你家?太子好能?吃!”

方?婷笑它,声音超大声。

许清月怕她吵醒小?蛇,夺回来口袋,轻轻放进荷包里。

“让它睡吧,等它醒了再给你瞧。”

“你好小?气哦!”

方?婷突然俯身,冲许清月做鬼脸。

许清月笑笑,不应她这句话,而是将荷包揣进口袋,转身拿起桌面上的佛像,说:“我跟你过去?。”

这尊佛,自从前晚起火的时候被她拿着,到现?在有一天半了,一直想着还给人家?,总是没找到时间。

“还真向佛啊?”

方?婷惊奇地盯着她手里的佛像瞧。

是一尊弥勒佛,笑得胖胖的。

“不是。”

许清月没好意思说是那晚抢的,推着方?婷的背出门。

她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号。

那晚太急了,她有些记不清是哪个女生?的佛,但她记得她是去?找方?婷时跑了挺远的路上敲开的房间门。

走了好远,几个女生?提着蛇笼和她们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女生?走过去?,又回身来叫:“许清月,你找沈清啊?”

她说话时,视线先落在佛像上,紧接着又落在许清月脸上。

许清月举起佛像晃了晃,从女生?话里确定这尊佛是一个叫沈清的女生?的。

那女生?:“哦,她在房间里念经呢,还有十分钟才念完。”

别的女生?拉她,她便?继续跟着她们走了。

方?婷挑眉嘀咕:“这什么东西,念经的也来了?”

“这个时候念经,保佑自己平安回家?啊?”

许清月没好气地推她继续走。

并且非常赞同刚认识方?婷时,方?婷自我评价的一句话——“就我这嘴巴子,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嘴皮子上”。

当时还有点认为方?婷在说冷笑话,如今深深赞同。

“你以后悄悄说这些话。”

许清月扯扯她的衣袖。

真怕她一张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得罪了。

方?婷对她眨眼,“放心吧,小?月儿,我心里有数。”很确信的表情。

许清月:“……”

不想再和她说这个话题,她问方?婷:“沈清是在几号房间?”

方?婷每天不是睡觉,就是东西窜门,认识的人很多。

如果?许清月认识200个女生?中的十个,那么方?婷至少和100个女生?熟悉。

“喏,404号。”

方?婷随手一指。

“你去?吧,我来瞧瞧她是何?方?神人。”

许清月忍住想打她的冲动,抬手敲门。

房间里的诵经声顿了顿,有人问:“谁啊?”

脚步声向门后靠过来,门打开了。

许清月最先看见的不是沈清那张冷艳的脸,而是她的马面裙上用金丝线绣着的蛇,宛如腾飞一般,冲天而啸。

她忽然之间就想起今早投影里的那个女主持人。

沈清顺着她的视线下滑,看清那些刺绣,眉眼间染上些无奈,“这是蛟。佣人送来的。”

意思就是她穿这也是被迫。

听她向不熟悉的自己解释,许清月倒是变得不好意思。

“前晚太着急了,见它重便?随手拿来用了。实在对不起。”

许清月双手捧起佛像,歉意地递给她。

沈清没有接。她垂目看佛,忽而笑了笑,“你用它制造声音救了许多人,算是它下世拯救众生?。如今……”

她顿了顿,抬起眼来,视线直直落在许清月脸上,微微笑着。

“——缺角了。”

许清月:“?”

许清月捧着佛像的手都发?了紧。那尊佛像背面右角缺了口,是那晚砸栏杆时敲碎的。

口有指甲盖那么大。

许清月一心想着还给她,倒忘记这一点。

她尴尬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