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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种种,也只能全然仰仗身旁的这个男人了。

她便不再多言。

默默地将碗中剩下的食物悉数咽下。

随后便躺在了床上,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眉宇间的倦色却并未因此完全散开。

新房之外,喧嚣早已散尽。

酒宴已至尾声,宾客们在酒足饭饱之后,大多带着打包的剩菜,三三两两地离去。

空旷的宴会厅里,只剩下婚庆公司的人员在默默收拾着杯盘狼藉的残局。

按照当地风俗,一些未曾上桌的菜肴,本应在晚间再款待前来帮忙的乡邻。

但此刻的陆江河与沈文静,显然已无半分精力应付这些繁文缛节。

林燕见状,便主动做主,将那些尚还齐整的菜品分送给了几家平日里关系不错的街坊。

至于原定在村中祠堂广场举行的烟火表演,也在陆江河的明确示意下,直接取消了。

夜色渐深。

沈文静小憩之后醒来,精神略有恢复。

胡娟一直守在房内,忧心忡忡。

陆江河让人简单备了些清淡的粥菜。

母女二人没什么胃口,只是勉强吃了一些。

随后,蒋泽涛将车开了过来,载着他们返回市区。

回到那个属于陆江河和沈文静在市区的居所。

车厢内一路沉寂。

胡娟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眼神空洞,显然仍未从白日沈珉坤被省纪委人员当众带走的巨大冲击中完全平复。

沈文静靠在后座,闭着眼,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陆江河则凝视着窗外变幻的光影,眉头微锁,似乎在反复思量着什么棘手之事。

车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直到车辆驶近胡娟家所在的小区。

蒋泽涛握着方向盘,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伯母,我先送您到楼下,然后再送陆哥和嫂子回去。”

蒋泽涛话音刚落,胡娟已然欠了欠身子,似要推辞。

“不用不用,泽涛,使不得。这么晚了,你们赶紧回你们的家,我这儿啊,把我在江河家附近找个地放下,我坐公交车回去,近得很。”

陆江河摇摇头。

“妈,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天这么黑,街上人又少,我跟文静怎么能放心您一个人走夜路。再说,涛子送我们也要经过这一片,不绕路的。”

胡娟轻轻叹了口气,车厢内的光线有些暗,看不真切她此刻的表情。

“江河,文静,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有孝心。可我这心里啊,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堵得慌。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走,吹吹风,缓缓神。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别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