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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修象征性推拒, 犹疑道:“我还没有告诉我妈妈……”

裴明心“啧”了一声,瞧不起这种规规矩矩凡事先找妈的小屁孩,极不耐烦道:“待会儿我跟二伯母说一声不就得了。你去不去啊?不去我走了。”

裴谨修住进昊山庄园的目的之一就是解决裴明心的那群狐朋狗友, 当然不会真拒绝。

他佯装期待,三两步跟上,急切道:“去。”

裴明心开的车极其浮夸且骚包,一坐进车里就开始打电话。亏他还算有点良心, 冲着电话里的人叮嘱道:“行,那就老地方见!今天我可还带了我堂弟一起, 人家才七八岁大,让许昌和曹昀收着点, 别整那些不三不四的, 吓到小孩!”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 裴谨修缓慢地眨了下眼。

裴明心踩着油门, 飞飚到了私人会所门口。这家会所是许昌投资开的, 因此就叫双日会所。

侍者迎了上来,裴明心熟门熟路地上了三楼,啪的一声推开一个包间的门。

下一秒, 他就猝不及防地撞见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裴明心一边遮住裴谨修的眼睛, 一边气急败坏道, “我艹你大爷的许昌!我跟你说话你当放屁呢!要发/情能不能滚楼上开个房啊!你有病吧你!”

水渍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最后是一道男声,懒洋洋地,不以为意道:“我说你才是神经病呢。你还真把你堂弟带出来了, 咱们出来聚你带个小屁孩,你没事吧裴明心?”

“姜涛不还经常带他弟姜舟出来!他能带, 凭什么我不能带?”裴明心立马反驳,冲那几只莺莺燕燕道,“小姐公子们,有没有点眼色啊,等着我请你们出去呢?还不快滚!”

人走得差不多了,裴明心才松开挡着裴谨修的手,道:“去,别怕,想坐哪儿坐哪儿,待会儿哥让人给你整点儿童套餐。”

许昌哂笑了一声:“人家姜涛姜舟可是亲兄弟,你这嘛……”

裴明心踹了他一脚:“滚!你自己家庭关系不和睦,别离间我们骨肉亲情。”

许昌脸色一变,光影明灭的包厢内,他笼罩在黑暗中的那半张脸分外阴狠,可惜裴明心心大,又嘴损惯了,没看见。

十分钟内,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包括裴明心曾提到过的曹昀和姜涛姜舟两兄弟。

裴谨修缓慢地眨了下眼,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仇人齐聚。

姜舟和裴谨修同岁,主动凑了过来。

他脸圆圆的,看起来和池绪还有五分相像,性格也是一样的活泼热络,主动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我叫姜舟,你可以叫我舟舟!这里的甜布丁可好吃了,我一会儿帮你也要一份!”

当年异国他乡,恐怕就是这几分相似的外貌与性格让原主逐渐卸下心防,变得格外信赖姜舟,然后一步步地,踏入姜家早就预设好的陷阱,万劫不复。

姜家是做餐饮起家,第一家店就开在苏北市,从太爷爷太奶奶那辈起就跟傅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明面上却看不出,因此原主一直被蒙在鼓里。

原书里,在慎明集团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找上了姜舟求一笔钱。姜舟没有直接给他钱,而且给他了个“门路”,让他去股市里捞钱。

也这正是这比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速了慎明的灭亡,也连带着将原主送进了监狱。

裴谨修态度自然,不冷不热道:“谢谢,但我不爱吃甜。”

金碧辉煌的包间,裴明心为了裴谨修连烟都没抽,并且扬言谁抽揍谁。

他修长好看的手上拿着牌,手边放着玻璃杯,一边打牌,一边喝两口酒。

虽然是个纨绔,但是心思单纯,守着手里那些资产拿利息分红就挺满足,别人再怎么离间也不嫉妒兄长,懂得分寸,从不沾染不该沾的东西。

不像他身边那两个。许昌沾黄,男女不忌,还偏好强取豪夺。虽然够谨慎,每次搞之前都要体检报告,但人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最终得了艾滋,还染上了一堆病,也算咎由自取。

另一个沾毒,吸到最后甚至干起了贩毒的生意,拉了整个曹家下水,最终落得了个枪毙的下场。

裴明心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他也没真的把许昌曹昀当什么知交好友,就是闲的,寂寞了,恰巧大家都是津圈富二代,有事没事出来聚聚打发打发时间。

直到他因许昌而染上艾滋,因曹昀而沾上毒,此后性格大变,开始愤恨嫉世,怨天尤人。

裴明心以为自己是被原主陷害的,因为这一切发生在他与原主见面后。

再之后就是裴见深车祸身亡,坏事接踵而来,慎明集团资金链突然断裂,内有家族之争,外有众狼环伺,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一包间的人都心思各异。姜舟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天真烂漫,缠在裴谨修身边不肯走,就算裴谨修拒绝了甜布丁,他还是替裴谨修点了一份,硬要往裴谨修手里塞。

有点烦。

裴谨修抗拒地挥了挥手,差点把姜舟手里的甜布丁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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