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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修他们回来的时候,安明这局游戏也刚好结束。

他拿下耳机,转过身说:“你们回来了啊,还挺快的。”

霍凌宇说:“这还快?我们都泡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我看是你打游戏忘记了时间吧。”

安明挠了挠头道:“哈哈,那确实,一打游戏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特别快。”

霍凌宇无奈地叹了口:“我看要是真的有小偷进来偷东西,你都发现不了。”

安明很有自信道:“那不至于,刚才肯定没小偷进来。”

裴谨修看向桌面。

临走之前,他在第一张画的衣褶处放了一根头发。

头发仍旧在画上,只不过向东南方向偏离了45°。

裴谨修问:“那有人来过吗?”

安明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有倒是有。不过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小时候都在实验小学,他现在在洛中一班的,我们聊了不到十分钟他就走了。”

一班。

他们三个对一班都很敏感,霍凌宇一脸凝重地问:“你那小说同学叫什么?”

安明说:“陈嘉良。”

·

第二天,他们早早地起床,去山顶上看了日出。

云海像一床洁白柔软又蓬松的棉花床。霍凌宇明显还没睡醒,他强撑着目视前方,满脸困倦道:“好想跳进去睡觉啊。”

师甜甜也困困的,难得赞同道:“我也想。”

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师甜甜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但她眼皮还是止不住地打架:“这日出到底什么时候?我感觉我撑不下去了。”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太阳就自云海中冉冉升起。

灿金色的光芒陡然间照耀天地,天际流光万千,很快就铺满一大片绚烂而又瑰丽的朝霞。

困意一扫而光,霍凌宇和师甜甜立马激动地跳了起来。

他们以云海日出为背景,拍了好多张照片。

自娱自乐地拍了一会儿照后,师甜甜又拜托周围的同学,帮他们五个人一起拍了很多张合照。

看完日出后,他们才去农家乐里吃了早餐。

吃完饭,班里同学组织大家一起玩游戏,裴谨修他们也参与了进去了。

这次玩的游戏是狼人杀。

第一轮,池绪和裴谨修双狼,配合默契,挑拨离间神职们互相猜忌,轻松刀死了全部神职。

第二轮,池绪和裴谨修一个是女巫一个是猎人,三言两语就套出来了霍凌宇的狼人身份,再在剩下的人里逐一排除,也赢得很轻易。

游戏一轮又一轮地玩下去,这次的春游也快接近尾声了。

中午最后一餐是在酒店里吃的,吃完后,他们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收拾东西,两点准时集合下山。

马上就到了下午两点。

春游疯玩了两天,大多数同学都没有回学校上课的心思了,幸亏明后天都是周末。

下山后,有父母来接的学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父母暂时不能来接的话,学校会统一先把学生送回学校。

今天来接裴谨修和池绪的是池家的王平。

整个周末,池绪都在完善设计稿,他还抽空去了一趟祯河总部,跟进上一个珠宝设计的项目。

周天晚上的时候,他才忙完大多数事,空闲了下来。

闲着无事,池绪会和裴谨修打打牌,21点、□□、金罗美或者撒谎游戏,他们两什么都玩。

最开始池绪总是输,但玩着玩着就能发现规律,进步很大。

上初中后他就进步得更快了,现在已经能时不时地从裴谨修手里赢上几局。

四月里的夜晚天气凉爽,他们坐在二楼阳台上摆放的小圆桌前,阳台上摆着应季的鲜花,清香阵阵。

他们今天玩的是说谎游戏。原理等同于国外的说谎者的扑克牌。两个人各接二十张牌,红桃三先出,牌面朝下,出牌人可以说实话也可以撒谎,而下一轮出牌的人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翻牌或者不翻牌。

如果翻牌、且出牌人说得是真话,那么翻牌的人就得把牌拿起,如果出牌人说得是假话,那么出牌人就得把牌收回去。

谁先打完手上所有的牌,谁就获胜。

第一局游戏结束,裴谨修获胜。

玩牌总是要有奖惩机制,他俩今天定下的惩罚措施就是往脸上贴白条,以及输的人洗牌。

裴谨修将纸条贴在了池绪脸颊处,贴好后,池绪自然而然地拢过桌面上的纸牌,他洗牌的动作十分熟练。

第二局,池绪获胜。

他们中间隔着圆桌,池绪比裴谨修矮一点,自然胳膊也会更短一点。因此,裴谨修稍微往前探了探身,方便池绪贴纸条。

他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等着池绪贴纸条。

阳台是半露天的,清浅月光落在裴谨修脸上,形成了一种很美的光影。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池绪对裴谨修的脸已经熟悉到了能默画出骨骼结构的程度。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会在很多个不经意的时刻,反反复复地沦陷于裴谨修所展现出来的美学之中。

池绪太久没动,裴谨修奇怪地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