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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一群小豆丁的到来,一下变得有些好笑起来。

虽然孩子们非常地认真,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紧盯着赵庆阳,只要他敢动作,他们的拳头、弹弓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到他的身上。

可那场景让人瞧着还是让人觉得有趣,难以严肃起来。

几个孩子都长得很不错,三兄弟经过两个月的调养,现在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皮肤皲裂,身体消瘦,头发跟枯草一样,他们现在脸上已经长出肉来,身体也比之前看着结实,身上穿着合身又充满设计感的衣服,不管是外貌还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大变样了。

他们相貌都挺不错,瞧着也更加精神。

卫红卫敏姐妹俩也都是漂亮姑娘,今天又特地打扮过,更显漂亮娇俏。

心心更是不必提,她本身就是个长得非常好看可爱的孩子,能上电视当童模的那种出众,身上又穿着石立夏给她做的新衣服,更显得漂亮可爱了。

心心是愿意和喜欢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跟别人不一样的衣服的,她不是那种因为自己不一样而害羞的女孩,反倒很喜欢和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白白嫩嫩的,眼睛跟葡萄似的,又黑又亮,特别适合款式花色夸张的衣服。

因此石立夏也就没客气,继续用碎布给她拼花做衣服,怎么夺目可爱怎么来。

如果只看到其中一个孩子,冲击力还没有那么大,可一群漂亮可爱,穿戴极具特色的孩子们凑在一起,那视觉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一个个看起来都奶乎乎的,偏偏还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反差让他们更加灵动出众。

石立夏感到温暖,觉得这群孩子没白养的同时,也莫名被这阵仗惹得嘴角往上翘,刚才撒泼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她从前是不会这样骂人的,现在才发现这么做真的爽,难怪那么多人愿意泼妇骂街呢,把自己怒气都发泄出来了,不会憋在心里担心自己乳腺堵塞。

之前指责秦文娟的女同志最先反应过来,她望向石立夏,目光中透着谴责:

“这位同志,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怎么能把孩子们给拉进来呢?他们只是孩子,你这样利用他们,怎么能忍心呢。”

石立夏惊呆了,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样都能怪到她头上。

松子的弹弓转向了她,怒道:“这位大婶,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分明是我们看到姨姨们被欺负,所以我们童子军才会过来保护她们,我们是小孩,可我们眼睛没瞎,我们代表正义而来。”

苗继红脑子嗡地一下,注意力完全被‘大婶’这个称呼给刺激了,后面的话完全听不清了,气得整个人都快冒火了。

“你叫谁大婶呢!”

松子眨巴眼:“你啊,这里只有你一个大婶啊。大婶你也真是的,我们小孩都知道找同龄人一起玩,你怎么还跟年轻人混一起啊,我都不赖着姨姨带我们玩了。”

其他人纷纷侧目,原本跟苗继红走得比较近的男人,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原本没觉得,现在孩子们一提,再看苗继红似乎确实比他们看起来大一些。

在场都是年轻人,岁数都不大,又是一群男男女女在一起,最是要面子,对外貌等外在条件也就会比较在意。

苗继红一个踉跄,气得语无伦次:“哪里来的熊孩子,你才是大婶呢,你再胡说看我不揍你。”

“大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胡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

松子满脸真诚,可这反而刺痛了苗继红。

苗继红毕竟是个大姑娘,‘哇——’地直接哭了,转身就给跑了。

她身边的男同志犹豫了一会,看了看苗继红的背影,又看了看这边的情形,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赵庆阳这边一下就少了两个人,虽然还有五个人,可莫名让人觉得很萧瑟。

松子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将弹弓朝向赵庆阳。

要不是石立夏看到松子耸动的肩膀,还真以为他是无意戳中了那个女同志的痛点。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个小不点竟然这么有心机,石立夏还以为就是个爱拍马屁的傻白甜呢。

赵庆阳眉头紧皱,目光依然盯着秦文娟。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原本以为你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是个善良的女孩,现在才知道我看错了。苗继红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石立夏嗤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打击人,想要控制秦文娟。

“这事明明跟文娟没关系,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又或者是单纯恶毒。你一直在否定秦文娟,说她这不好那不好,是不是想告诉她,你这个人一无是处,只有我愿意要你,别人都看不上你,你别不识好歹,快来跪舔我,我说什么你就给我去做,否则以后就会孤苦伶仃、命运坎坷,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石立夏说着还朝着对面唯一的女孩,“这位女同志,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这种男人,其他男同志也一样。当你们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在打压你们,把你们说得一无是处,自己以救世主的姿态站在你们身边,美其名曰我都是为了你好。别犹豫,赶紧跑,这种人是想要通过打压你们,让你们自卑、自我否定,将你们踩到脚底下,从而对你们进行精神控制。”

石立夏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刚才泼辣的样子,她的态度十分认真和严肃,说话条理分明。本身她的外貌就很出众,只要沉静下来,还会带着一种亲和力,声音又很悦耳平稳,这一大段话还是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的,让人莫名感到信服。

那位女同志和其他男同志脸色明显变化,原本大家只不过看戏,没想到话题还能落到他们身上。

几人之前就没有无脑站在赵庆阳这边,秦文娟是个女同志,一个男同志跟女同志有什么好吵嚷的,会打起来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事呢。

赵庆阳和秦文娟也并没有正式走到一起,明眼人能看得出来秦文娟对赵庆阳态度很冷淡,赵庆阳在一头热。

秦文娟中途离开大家也理解,这次大家一块出来玩,就是找个机会相处,合适就继续不合适赶紧拉倒。

秦文娟既然这个态度,也就说明没有那个意思,赵庆阳一个大男人就该知难而退。

就算舍不得放弃,还是想要争取,也不能闹成这样啊。

虽然大家有些不明白秦文娟怎么就看不上赵庆阳,他们觉得赵庆阳各方面条件挺好,可现在听石立夏这么说,似乎能品出点味来了。

尤其是那位女同志,更能感同身受。

她身边就有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特别地不舒服,可又不知道为什么。

赵庆阳一看情形不对,立马有些慌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让文娟变得更好。”

石立夏噗嗤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那你人还怪好的咧,你人这么好有没有跟领导提过意见啊?你身边这些朋友,你有没有为了他们好,一天天地在他们耳边跟他们说他们哪里不好,哪里哪里不如你啊?”

赵庆阳:“我把文娟当对象当自己人,才会花费这些心思。”

“是吗,原来你找对象,是想当她的老师,而不是想找个老婆啊?这么有瘾,怎么不去开个教学班?在外面没法俯视别人,就只能在窝里横,是这个意思吧?看把你能的,你一直挑别人毛病,有没有反思过自己,干啥啥不行,挥拳投第一名?”

秦文娟这时也站了出来:“赵庆阳,请不要再打着为我的旗号,打压嘲讽和想要共同进步,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跟你没关系,请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更别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否则我就去找你们领导。”

这时候领导管很多事,包括工人的私生活。

赵庆阳看秦文娟完全没有之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目光也不再躲闪,可以直视她的眼睛,他就明白不可能再让秦文娟回头。

赵庆阳心中愤怒又懊恼,想要做什么又被一群孩子堵着。

四周还有人看着,他要是敢对这些孩子动手,那他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我也不是热恋冷屁股的人,秦文娟,你好自为之!”

赵庆阳直接转身走人,要不是敏感位置疼痛,兴许还能潇洒一点。

现在跟只虾一样卷曲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男同志看向石立夏,话却是对着秦文娟说的。

“你们别在意,大家能玩一起玩一起,玩不到一起也不用强求。”

其他人都离开了,今天这聚会是要泡汤了,一会的划船计划,估计也没人有兴致了。

那位女同志也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望向石立夏,还朝着她笑了笑。

石立夏不明所以,也回了一个笑容。

“盼儿,我们也走吧。”

孔文斌看大家都散了,催促一旁的朱盼儿。

这边动静那么大,孔文斌和朱盼儿也跑了过来看情况,他们距离稍微远一些,能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孔文斌对石立夏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他完全没想到石立夏嘴皮子这么溜,说话一套一套的。

不过这也符合他对石立夏的定义,一个农村来的女孩,泼辣无理很正常,以前不过是在他面前装相罢了。

至于后面那些说得有道理的话,孔文斌也自动屏蔽了,带着对石立夏的偏见,他觉得都是歪理。

大家都走了,朱盼儿却并没有离开,依然还站在那里。

孔文斌已经感受到石立夏已经注意这边,也就着急着想要带着朱盼儿离开。

朱盼儿依然没有动,看着石立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孔文斌想继续劝她,朱盼儿开口道:“她是谁啊?”

孔文斌心底一跳,生怕自己曾经跟石立夏接触的事泄露了,不过看朱盼儿的表情,又稍稍放心下来。

“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被那孩子叫美姐的女同志。”

“她啊——”孔文斌的话语里透着轻蔑,“她就是不顾你爸脸面,把你堂哥工作抢走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你堂哥就不会拿走你妈妈的工作,你的工作现在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孔文斌就觉得懊恼。

如果没有石立夏横插一杠,朱盼儿现在也有工作,那他们结婚就是双职工家庭了。

自从石立夏有了工作,就翻脸无情,这让孔文斌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以前经常跟石立夏提起宣传科的事,她能这么幸运进去工作吗?结果这个女人对此只字不提,就是个天性凉薄,忘恩负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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