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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荣妹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眼神偷偷瞟向邢锋,看邢锋正跟大儿子不知道在聊什么,大儿子在那挥来舞去的,邢锋时不时上手指点一下,目前看着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

“啊!那咋办吧?女婿现在心里不会已经有想法了吧?”

彩礼的事他们家确实理亏,不过也不是啥大事,乡下不都这个样子,而且他们也只留下了钱,东西都陪嫁回去了。

他们当时也没让石立夏在里头掺和,全都当是家里自己的主意,石立夏甚至还反抗了,想要把所有聘礼都给带走。

因此在这件事上,邢锋跟石家人闹不愉快,但是应该不怎么会牵扯到石立夏身上。

这也是石立夏出嫁以后,石广顺和曹荣妹没有那么担心的原因。

他们还是希望闺女好的,好处他们想要,可也不会因此让女儿以后日子不好过。

因此他们乐意当这个恶人,闹开了以后,还能让家里其他人别老惦记着石立夏那边。

石迎春他们不用担心,她头脑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事都喜欢自己谋划。

石立夏的性子都是推着走的,脑子聪明可也经常爱犯懒,经常顾头不顾腚的,也就需要他们做父母的多计较。

“现在还不至于。”石广顺一脸淡定,“不过要是家里再折腾,他原本看在咱们闺女面子上跟咱们客气,以后估摸就算来往,也很难亲近起来。”

曹荣妹气呼呼地朝着四房屋子啐了一口唾沫,“四房也忒不讲究了,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也忒不讲究了。平常占便宜占不够,现在连咱们家的女婿都要抢!孩子爸,咱们啥时候才分家啊?”

曹荣妹从嫁进石家,就开始惦记着要分家。

她以前也是相当个好儿媳的,可公公婆婆一直很偏心,她渐渐也就没那心了。

反正干多干少干好干坏,他们都不讨公婆喜欢,那何必那么费心呢,差不多就得了。

大房就不用说了,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们,不仅让老大进城当了工人,时不时地还把家里的粮食也送过去,唯恐他们在城里不够吃。

他们吃商品粮的,好意思还要他们这些乡下穷亲戚要粮,真是笑死人了。

虽然他们时不时也会带东西回家,也有给家里拿钱,可都握在老太太手里,什么好的都给四房,甚至三房都有,唯独他们二房跟不是亲生的一样,啥都没捞着。

曹荣妹本来就不是个大方性子,这些年为了这些事不知道闹了多少回,可最后都不了了之。

于是她也就在这个家摆烂了,有吃的就抢,有活就躲,反正甭想占她便宜。

别人都说他们家嫁女儿跟卖女儿一样,其实搞这么一出的也不是他们是老太太,分明就是不痛快他们抢走石盈盈的相亲对象,所以刻意狮子大开口,恨不得把这婚事给搅和了。

只不过他们也没怎么反对就是了,他们也不是都给自己留着,主要还是为了给大儿子娶妻,石丰秋运气不好婚事总是不顺,现在婚事成了老大难,也就只能提高彩礼才有更多挑选余地。

家里的钱他们根本没机会碰,全都是老太太一个人拿捏着,石丰秋娶妻能给彩礼钱都不错了,甭想多拿出来。

二女儿公婆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自顾不暇,也没法怎么帮衬家里。

石广顺和曹荣妹就把主意打到三女儿身上,她是家里除了石盈盈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儿,又是个高中毕业生,虽然在村里名声不好,可换个地方谁知道?

结果,还真被他们算计到了,现在回想都觉得他们这事办得太好了。

一开始曹荣妹觉得老太太闹这么大动静,生怕婚事黄了,不过后来经过丈夫一分析,这么一来也挺好,不仅他们能多拿到好处,还能让三女儿女婿以后不用再顾念家里,一举两得。

现在四房又开始作妖,曹荣妹觉得没法忍了,他们家现在起来了,丈夫在公社干活也是拿了工资的,一个月有十五块呢!

虽然比正经工人干部差远了,可在乡下一个月挣这么多钱可不容易,而且石广顺在大队里也是记工分的,年底了也能分粮分钱的,拿了两头好处。

所以要是分了家,他们也不怕什么都分不到会活不下去,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老太太还在呢,这事不能提。”

曹荣妹气闷,“那得等啥时候啊?这年头各家成家立业,有几家还混一块不分家的。”

现在不讲究什么父母在不分家,很多人家儿女都成家立业后,家里的房子不够住,就自然而然地分家了。

尤其第三代开始准备婚事,更没法再住在一块,地方实在不够大。

他们家条件算是比较好的,虽然都是泥坯房,可好歹都是瓦房,而且地方占地面积也大,目前也能住得开,所以还能凑合在一起。

其他人家像他们一样的早就分家,找大队要宅基地建房了。

按理说,他们又不是长子,老太太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长子就该将老人带到城里享福,把老人丢家里让弟弟们照顾,古往今来没这个道理的。

他们占了家里最好的资源,不就最该孝顺长辈吗。

就算有的人家父母不是长子照顾,那也得是小儿子,跟中间的孩子没啥关系。

这个家好东西都是老大老小拿走了,他们也该多做一些,分家了他们也不是撒手不管,每个月就按照村里的习俗,该给粮给粮,病了一起分担医药费。

石广顺也不是那种愚孝的人,非要守着老太太过活不可。

曹荣妹弄不明白,“孩他爸,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为啥一定要守着老太太?”

“咱们已经守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后面一点,你放心我不是那吃亏的人,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

曹荣妹知道丈夫是个有成算的,不是瞎胡来的,虽然不高兴也没再反驳。

“你给闺女写封信,跟她说一声让她把女婿盯紧了。女婿没那些花花心思,可架不住别人有坏心思。以后她要是不回来,就别让女婿一个人回来了。”

“行,我一会就写。你也不用那么生气,老太太现在就是纸老虎,四房也都是目光短浅的,成不了气候,依照你的本事,他们就跟孙悟空遇到如来佛祖,被压得翻不过身。”

曹荣妹噗嗤一笑:“尽是会说好听的,我这辈子就是被你这张嘴给诓了。”

石广顺笑眯眯把石年年给邢锋打的洗脚水抬到自己屋子里,怪声怪调地用不知道哪里的戏腔唱道:

“娘子~让为夫伺候你洗脚~”

另一头石年年屋中,气氛就没有那么好了。

胡桃花进了屋就去拧石年年的耳朵:“你疯了啊,用得着你一个小姑娘去献殷勤!”

“妈,疼,疼……我不过是给姐夫打了盆洗脚水,有什么啊。”

石年年握着胡桃花的手,委屈地叫着。

“呸,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是你妈!你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正在给你看相看呢,要是闹出事我看你怎么办!”

胡桃花松开手,恼怒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主意,要是刚才被曹荣妹嚷嚷出来,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怎么找对象?

“您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啊。”石年年撇撇嘴,一脸的不服气。

胡桃花又怒了起来,可却再下不去手教训。

这话听着不动听,却是老实话,她就是个村妇,身边的亲戚都是村里的,大多连公社都没去过几回,能认识的也都是农家汉子,哪能找到什么好的。

唯一跟城里搭上边的,又是二房的人,他们一个个鼻孔都朝天,跟他们家一向不对付,会帮忙才怪了。

“那也不能盯着你堂姐夫啊!要是传了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了?而且你以为你二伯家是好惹的,到时候不把你撕了才怪。石立夏别看她懒懒散散的样子,那是没招惹她,你招惹她一个试试。

更别提石丰秋和石迎春了,你想早点死,别拉着我和你爸还有你哥哥弟弟!”

家里经常吵吵闹闹,可到底没有触及底线,所以再闹腾程度也有限。

可要是涉及底线,二房的人绝对敢动手。

他们这一房的人也不是没吃过教训,明的不合适就给你来阴的,指不定哪天就掉进他们挖的陷阱里了。

石永豪小时候欺负石立夏,就是被这么教训的,那时候还是冬天,陷阱里还有水,差点没被冻死。

他们还死不承认,他们只能吃这闷亏。

石年年完全忘了这些陈年往事,不服气道:“妈,如果姐夫向着我们,谁怕他们家啊!姐夫那身手,分分钟就把人给打趴下。”

石年年眼前出现一个高大背影,脸越发红了起来。

刚才邢锋虽然速度很快,可她还是看到了男人一节腹肌,瞧着就是强劲有力的,又不像石丰秋一样跟个熊似的吓人。

胡桃花用力戳她的脑门:“你想啥呢,人家凭啥向着咱们家?他能走那么一遭,说明跟石立夏关系好。”

“那是因为姐夫负责任,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我才不信他能喜欢上又懒又馋的石立夏呢,她那样子骗骗外人还行,真成一家了谁不知道她什么样子。哪个爷们能瞧得上她那样的,啥都不会干,还懒得换位置屁股都懒得抬的。”

胡桃花内心有一瞬间的心动,她也坚信没人会看得上石立夏。

虽然她长得还凑合,可看多了也不就那回事,过日子还是得看实际的。

石立夏性子很糟糕,邢锋这种经常在外头跑的男人,肯定会喜欢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又能干的,石立夏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可很快她又清醒过来:“那也轮不到你来打主意,那是你姐夫,这么做也太……。”

胡桃花说不出那难听的词汇,虽然她确实眼馋邢锋,要是没结婚她肯定想法子把这好女婿抢回自己家,可人家都结婚了近一年了,这么做就太无耻了,以后他们家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石立夏都能抢盈盈姐的,凭啥我就不能抢石立夏的?大家都全凭本事。”石年年理直气壮道。

“这哪能一样啊,当时邢锋跟石盈盈都没见过面,只是准备相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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