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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平不是太会说话的人,就淡淡说了一句,楚瑜笑了笑,喝了口酒,漫不经心道:“郡主和侯爷怎么认识的?”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恶心。”

“还好。”

“是你把事做的这么恶心!”

“听闻郡主常年游走于大江南北,悬壶济世,想必有很多趣闻吧?”

卫韫猛地提了声音。

说着,她递了一瓶酒给魏清平,领着魏清平走到长廊外,靠着柱子随意坐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她,仿佛是鹰盯着野兽一般,他压着怒火和委屈,箍着楚瑜,让她动弹不得。

楚瑜取了酒壶转身,迎上魏清平的目光,片刻后,她慢慢道:“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

“你放开,”楚瑜皱起眉头:“我们回去说。”

魏清平没说话,她看着楚瑜,一贯冰冷的面容里带了笑意:“但比起当年独守凤陵城的大夫人,清平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我不回去。”

楚瑜被魏清平逗得发笑,她领着她进了屋,从柜子里拿了酒壶,背对着她,语调平和:“玩笑话而已,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郡主走南闯北,本就不该拘于内宅,如此性情,”楚瑜转头看向魏清平,眼中带了艳羡:“我甚为羡慕。”

“被人看到……”

魏清平愣了愣,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是了,我不该同你说这样的话。”

“那就看到!”

听到这话,楚瑜忍不住笑出声来,转头看向魏清平:“你这样说我婆婆,就不怕我不喜?”

“楚瑜我告诉你,”卫韫压着楚瑜拼命挣扎着的身子,咬着牙:“我一定要娶你。我怕你不是心甘情愿嫁我,怕你还觉得没走到这一步,所以现在我忍着,可是你别以为我会忍一辈子。”

楚瑜双手拢在袖间,含笑询问,魏清平点头道:“甚少接触这样多话的女子。”

楚瑜微微一愣,卫韫看着她愣神的模样,又狠又怜低下头去,狠咬了她一口,舌头探到她唇齿之间,搅了个翻天覆地,她试图推他,他就压着她的手,试图踹他,他就压着她的腿,两个人死死贴在一起,许久之后,他终于才算心满意足,消了火气。

“郡主似乎不擅长这样的场合?”

楚瑜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眼里还带着盈盈水光,看得卫韫喉头动了动,然而他压下这份火气,替她拉好衣衫,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细细擦干净她的唇,又替她扶正了发髻,终于道:“下次有气,别自己撑着,同我说。不然我战场上没死,倒回家给你气死。”

魏清平抬眼看来,眼里却是带了几分感激。魏清平接着楚瑜的台阶同柳雪阳请辞出去,楚瑜领着魏清平到了长廊,魏清平舒了口气道:“多谢大夫人。”

楚瑜喘着气,没说话,就用那双含着春情的眼瞪着他。

楚瑜看出魏清平难受来,她笑着走上前去,同柳雪阳见礼,随后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此时气氛已经热络起来,楚瑜见魏清平有些坐立难安,便同魏清平道:“清平郡主看上去颇为烦闷,不如同我等出去逛逛园子?”

卫韫被她瞪笑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附在她耳边,温和道:“叫我一声夫君,天下我都给你拿回来,嗯?”

楚瑜点了点头,抬眼看过去,便见柳雪阳正同魏清平在说些什么。魏清平面色沉静如水,跪坐在柳雪阳身边,柳雪阳握着她的手说笑,柳雪阳说一句,她应一句,看上去与这局面格格不入,似乎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滚!”

楚瑜有些诧异,她走了进去,便看蒋纯站在门前,见她来了,楚瑜还没开口,蒋纯便知道了楚瑜要问什么,苦笑着道:“婆婆先回来了,见许多女眷已经到了,便先开宴了。

“行了。”他笑着直起身来,耐着性子,低头将她的玉佩重新打了个结:“对付我母亲这种事儿,你不擅长,回去等着我。”

如今卫韫在外设宴,这些女眷就被安置在了卫府,这是楚瑜一手安排,只是不曾想宴席居然开始得这么早。

“不就是娶魏清平吗?”

两人走了一段路,卫韫还有许多访客要接待,楚瑜便先行回去。回到了卫府时,卫府里十分热闹,远远就听见女眷的笑声,楚瑜走了进去,却是柳雪阳和许多达官贵人的女眷正在说笑。

卫韫抬头,看着她笑了:“在房里等我,今晚你得好好奖励我,知道么?”

卫韫看着她,抿唇笑开:“当然。”

楚瑜不说话,她垂着眼眸,脾气顺了许多,卫韫抬头瞧了瞧天色:“下雨了?”

她声音轻轻的:“卫怀瑜,你要守信用。”

说着,他解下自己大氅来,替楚瑜披上。

“是你说的。”

他身上的温度和味道瞬间包裹了她,她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看着卫韫给她系上大氅,温和着道:“赶紧回去,别冷着了。”

听到这话,楚瑜骤然笑了。

说完,卫韫转过身,便打算离开,楚瑜一把抓住卫韫。

“阿瑜,”他握着她的手,神色郑重:“这时候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如果在我身边,要让你受这样大的委屈,那就是我无能。这样无能的男人,”他顿住声音,片刻后,却还是极其艰难开口:“弃了也不可惜。”

“还不是时候,你别气着你母亲。”

卫韫笑了:“没有,如果皇帝一定要有三宫六院,那我就不当了。”

卫韫明白楚瑜说的是什么,如今的确不是适合公告他们关系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失了理智。

“三宫六院,总该有吧?”

他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沉稳又妥帖:“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当了皇帝如何?”

说着,他招呼了一直守在一边的晚月长月出来,平静道:“送你们夫人回去,给她熬完姜汤喝了。”

楚瑜不说话,她静静看着他:“若你当了皇帝呢?”

长月晚月应了声,卫韫看着楚瑜离开,等着楚瑜消失在长廊尽头,卫韫从袖中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唇角。

“我知道,”卫韫拉着她的手,他低垂着眉眼,慢慢道:“阿瑜,我未来的路很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走到哪一步。我也怕权势迷了我的眼,怕荣华蚀了我的心,所以我告诉自己,人前我是卫韫,人后我只能是卫怀瑜。这一辈子,我永远要像最初喜欢你时一样,这份感情干干净净的,容不得半点杂质。”

“近来我母亲同大夫人说了什么话,”他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道:“查清楚。”

远得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悔叫夫君觅封侯。

树叶轻轻摇动,一人悄无声息退出了院子。

她握着他的手,慢慢道:“还好你来了,”说着,她抬起头,瞧着他笑起来:“方才我觉得,你离我特别远。”

卫韫抬眼看向前方长廊亮起来的灯火在风中轻轻摇曳,他冷笑出声:“活得不耐烦了。”

每次她心绪难安的时候,这个人总会恰到好处走过来,给她安抚。

作者有话要说:卫韫:“从未想过,我老婆第一次想私奔,居然是想跟个女人……”

楚瑜不知道该说卫韫心思纤细,还是说他每次都刚好撞在那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