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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面做好填饱肚子,父子四人又连翻带撬地找了一下午,连缝的被面都拆了找过,愣是没找到什么棺材本。

刘景文累出一身汗,灌了半茶缸水才说,“爸,会不会根本没有?”

“不可能。”

刘峰神情肯定,“要么是我们没找对,要么是被谁提前拿走。”

“那再找找。”

等到夜里守夜,钟月芽悄悄把年三十晚上的事说给丈夫刘景文听。

“那晚后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好像看到老三从正屋出来。”

刘景文扭头急问:“什么好像?你到底看没看见?”

“我…我也没看清,又没灯,就一个黑影。”

钟月芽被吼,更不确定,“那晚老三不是去借梯子修房顶吗?我想着可能是他回来了,所以也没多留意,等到第二天早上出了事,我也吓懵了,所以才让妈去派出所报案。”

“你说…会不会……”

“会什么?”刘景文眼神犀利地盯着钟月芽,打断她的怀疑,“别到处乱说,家里已经够乱了。”

棺材本要是被老三拿走,偷走的钱票还能送回来?

现在还牵扯上爷奶的意外离世,老三更不可能会承认。

钟月芽不甘心,“可是,要找不到长辈留下的东西,办丧事的钱不得要我们往外拿?”

刘家三兄弟没分家,每月工资都要交一半给刘峰和赵美华。

“谁让你当时不说?现在去说那晚看到老三,谁会信你的话?”

“搞不好还以为是我让你去攀扯老三下水。”

钟月芽不清楚刘家早几年的事,当初为了谁去下乡插队,没工作的刘景文和刘景时还争过一回。

后来因为刘景文找到一份临时工工作。

下乡建设新农村的名额,才最终落到老三刘景时头上。

“我只照实说,到底是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同志去调查。”

“你可消停点吧。”

刘景文拿火钳拨了下铜盆里的黄纸,好让纸钱烧透,“再烧三堆,天亮前藏棺材下放着,别让外人给瞧见。”

铜盆里烧过后的灰烬,被热气吹得向上飞,一点点飞出门窗,飘向更远。

有的飘到房顶,有的飘落泥地,还有的跟着冷风,混在雪粒子里,落到人肩头,跟着上了绿皮火车后又化开成一个白不白,灰不灰的脏点。

夜里的一列南下火车,远离沉浸在新年的京市,开往物产丰富扩大战况范围的西昆。

“明沁,别看了,早点睡。”

郭贞担心女儿晚上看书伤眼睛,打了两个手电筒还嫌不够,又另点燃一盏煤油灯,将软卧包厢照得亮堂堂。

“知道了妈。”

沈明沁忙中抬头看了眼亲妈,笑了下,又继续低头逐字逐句地细读古籍。

郭贞帮女儿关好门,去了隔壁软卧包厢,沈长年已经躺下休息,她想了下,坐到床沿跟丈夫商量。

“要是明沁好了,我想还是该给她成个家,等我们走了后,她一个人也不至于太冷清,要不然,逢年过节都不知道往哪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