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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动心了,刚好天气太热,他不爱保养,工人们又不是很懂,设备爱废就废。报废了买新的岂不更好,省得维修。

他手底下的那两个是他名义上的徒弟,给他打下手的,维修的事上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说花费的都是国家的钱,跟他们个人又没什么关系。知道他在工作中没有尽心尽力又怎么样?谁有那些闲工夫去理会。

他舅舅可是厂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没谁吃饱了撑的管这些屁事。

只是这事不能让舅舅知道,不然会很麻烦。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三组设备成功停产,二组那边也快要撑不住了。

就算江靖远看出问题又能怎么样?

他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如此一想,于哲人理直气壮指着江靖远的鼻子大骂:“江靖远!你放屁!别以为自己修了几天设备就啥啥都懂。劳资也是机械工程师,劳资比你还懂。

大热天的,给设备上那么多润滑油有什么用?本来设备在工作,温度就高,润滑油很快就融化了。

你怎么知道劳资没上,劳资明明有上润滑油,只是被融化了而已。”

“是吗?”江靖远淡淡地看了眼气急败坏的于哲人,“上没上润滑油这个事不归我管,我只是说出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你爱扯皮找能扯皮的去,我不是钢圈厂的职工,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爷爷早就觉得你这孙子做人不地道,又傻又蠢,上次被爷爷教训一顿还没够?”

三组的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职工了,听完于哲人的话,立即反驳。

“于哲人!我们三组不止我一个人,很多人都知道你很久没给设备做润滑保养了,难道你觉得我刚才冤枉了你?”

时运平还在边上站着,组长可不能像江靖远那般怒怼于哲人,怎么着还得给他留一丝脸面。

江靖远已经不是厂里的职工,于哲人嘴里“劳资劳资”地叫着,他自然可以“爷爷爷爷”得怼回去。

两人都是小年轻,说话语气冲也没什么,时运平不敢对江靖远怎么样。

事实上,他也不能对江靖远怎么样。

有求于人呢?他能怎么着?

三组的工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证实组长的话,毕竟他们是一个整体。设备坏了,无法生产,组长好不了,他们还想好吗?

“我敢保证,于哲人真的很久没给设备做润滑了,起码超过了一个月。”

“对,我也敢证明,于哲人很久没给设备做保养。”

“我想起来了,上次做润滑还是在江师傅走后的第十天,刚好发工资,于哲人来做保养。”

“是是是,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还说江师傅走了,往后没工资拿,不知道会不会喝西北风。”

“你们胡说。”于哲人指着说话的人,怒火中烧,“我每个礼拜都有做润滑,难道你们的眼角都瞎了吗?”

江靖远冷笑:“有没有做润滑很简单,去材料科查查你领了多少润滑油就知道了。要不就去工作间看看,是不是润滑油领了一直放着没动。”

三组的组长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是对的,赶紧转身:“我去找材料科的人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