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许愿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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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体力确实不太好,体能可以用差来形容,可被程宗遖这么一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竟然没由来的害起了臊。
虞粒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他这一句,程宗遖就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我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没注意你的消息,别生气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闲适和沉稳,耐心的解释着,温柔的包容着。
“你不是在睡觉吗?”虞粒问。
“可不是么。”程宗遖困扰的叹了声,嗓音里满是疲惫:“休个假都消停不了。”
虞粒再一次感叹,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心疼程宗遖,不忍心再打扰,就回了句:【那你快睡觉吧,我要上课了。】
程宗遖回了个“好”字。
聊天结束。
高三学习紧张,下了课,大部分同学都回了教室继续学习。虞粒也准备放下手机加入刷题的队伍,可手机却在此时剧烈震动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第一反应就是皱起了眉。
蒋潇雅打来的。
虞粒直接挂断。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谁知道蒋潇雅又打了过来。
虞粒心烦意乱,她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站在楼梯间,接听。
一开口语气就很冲:“你到底想干嘛。”
“你昨晚去哪里了?”蒋潇雅说,“你爸他酒醒了,他…”
“他不是我爸!”虞粒尖锐的打断,“这段时间我会住在我朋友家,你不要再联系我。”
“虞粒,你什么意思?”蒋潇雅情绪激动起来,“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吗?都跟你解释过了他喝醉了!唐元强说他把你认成我了!你这又是闹哪出?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有他,你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只有你才想过这种生活。”
“你在哪个朋友家……”
虞粒不想再跟蒋潇雅费口舌,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恰好显示电量不足,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昨晚在程宗遖家忘记充,现在也没有充电器。她只好将网络关闭,开启了低电量模式。
虞粒原本想去找同学借一个充电宝,可问了一圈都没有借到,没有人带。
今天是周五,除了高三生都正常放学,但高三生也可以出去逛一圈,在上晚自习之前回来就行。
于是虞粒约陈泽宁和陈妍宁去小吃街吃东西,顺便可以扫一个充电宝。
到了放学时间,学校里乌泱泱都是人。虞粒和陈泽宁一同下楼,准备去找陈妍宁一起去小吃街。
反正马上就要有充电宝了,她无所顾忌般重新连上了网,想看看有没有程宗遖的消息。
连上网之后,果不其然,弹出了一条程宗遖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Zn:【晚上吃什么】
虞粒心里喜滋滋的,她打字回:【打算跟朋友去小吃街逛逛,你呢?】
消息发出去之后,虞粒正当打算收起手机后,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虞粒往旁边退了退,扭头看过去。
“不好意思啊。”
撞她的人是个男生,嘴里叼着根牙签,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弟。嘴里说着昏话,比如这妞儿挺漂亮啊,大哥上了她。
他那油腻腻的眼神落在虞粒身上,浮浪的眯了眯眼,道歉也毫无诚意可言。
虞粒对这种小混混一向嗤之以鼻,嫌弃的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多理。谁知无意间扫了眼男生的穿着。
黑棉袄,校服裤,还有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带棉的,明明是黑色的,可鞋面还是脏得要命。
一看到这双鞋,虞粒先是迟疑了几秒钟,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偷她手机和钱包的那个男生,也是穿这种鞋。
虞粒又仔细的打量一番,凭着记忆回想,这男生跟之前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贼,身高差不多,穿着打扮也差不多,年纪也相仿…
靠!
原来贼还跟她一个学校!
虞粒想也没想就冲上前,一脚踹对方腿上:“可让老娘抓到你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让你偷东西!”
男生被这一脚踹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将牙签一吐,骂骂咧咧的指着虞粒:“臭娘们儿,找抽呢是吧!”
“偷东西偷到姑奶□□上!”虞粒毫不示弱,“缺德玩意儿!”
“操!他妈的有病!”小混混又骂了一句,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来,“你再给我骂一句!”
陈泽宁反应很快,一把将虞粒拉到了身后,他个头儿高,眉眼戾意横生,看起来很凶:“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陈泽宁给我教训他!我手机钱包就是他偷的!”虞粒跳起来,指着小混混。
“哎哟我操?”小混混脸都绿了,“这年头碰瓷碰成这样?你要说我跟你偷情,还有那么点可信度!”
“你他妈嘴贱是吧!说不来人话就别他妈上老子面前来吠!老子让你吠!”陈泽宁脸色更沉,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气急,照着小混混的脸就是重重几拳。
小混混身后的那几个小弟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跟炸了毛的小跳蚤似的,跳过来就要给大哥报仇雪恨。
虞粒总算找回了点理智,认清现在的局势,他们现在是2对5,就算陈泽宁再能打,也绝对打不过他们五个人!
然而陈泽宁并没有这个觉悟,他已经被气昏了头脑,扬起胳膊就要往前冲,虞粒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抓住了陈泽宁的手腕,拔腿就跑。
“跑啊!”虞粒喊。
陈泽宁被虞粒牵住了手,他的注意力全然停留在他们相牵的手上,原本滔天的怒火似乎被一场春雨所熄灭。
他跟虞粒的关系向来好,可他们之间都是像兄弟一样相处,偶尔会搭个肩膀,亲密程度也局限于此了。
牵手还是第一次。
其实准确来说,不算牵手。她只是拉着他的手腕。
他的心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变乱,一下比一下有力,似乎快要破膛而出。
他情不自禁手腕一转,握紧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感受她手心的温度。
后面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追了上来。
陈泽宁便反客为主,拉着虞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学校里人来人往,他带着虞粒小心的躲避,时不时会撞到其他人,然后再匆忙的道个歉。
很快跑出了校门,那几个小混混也被他们甩出了老远一段距离。
虞粒往后看了眼,终于放松了警惕,这会儿倒是又嚣张起来了,往身后“呸”了声。
陈泽宁也回头,他们目光相撞,谁都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陈泽宁,你行啊,关键时刻够爷们儿!”
“那是,你只有我能欺负!”
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是在“逃亡”,然而在不知情的人眼里-----
穿着校服的两人,手牵着手,他们在欢笑,他们在奔跑。
他们蓬勃朝气,他们年轻张扬。
正是黄昏,温柔的光洒满每一个角落,落在他们风华正茂的青春上。
停在校门不远处的一辆低调豪车,程宗遖坐在驾驶座,隔着车窗,沉吟的盯着虞粒渐渐跑远的背影。
她长长的马尾随着奔跑俏皮的晃动,而少年的外套被风鼓起,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越拉越长。
骨节分明的指间把玩着一支雪茄,他慢条斯理的点燃,吸了一口。
车内弥漫白色的烟雾。
他缓缓眯了眯眼,很低的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