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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知出现以后,揽着杨岁的肩膀,带着她从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面前走过。

“看什么?”

他实在太高,微侧过头垂眸睨着他们,侧颜线条凌厉而冷峻,黑眸沉沉淬满了冰。压迫感横生。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表情带着点不服的挑衅,可也并没有再继续出言不逊讲一些低俗的话,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杨岁到现在还没办法冷静下来。

准确的说,她的心跳比刚才还要快,快到几乎要破膛而出。

最开始的惊慌恐惧,在此刻,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紧张和如同泉涌不停往上泛的甜蜜。

因为,柏寒知搂着她。

杨岁小心翼翼侧着头,看着搂着她肩膀的那只好看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即便光线昏暗,她还是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色脉络,细细的。

小手指的尾戒上,那一颗很小的钻,在微微闪着光。

而且他非常绅士,也有礼有度的掌握着界限感,看上去好似亲昵的揽着她,实际上他的手只是虚虚的握着她肩膀边缘,就连胳膊都没有碰到她半分。

就在她盯着他的手走神时,柏寒知突然松开了她。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被他拥进怀中,即便是逢场作戏,可杨岁还是会沦陷其中,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她想沉浸在梦中不要醒来,可柏寒知松了手,将她强制性拉回了现实。

杨岁略显局促的收回了目光,她抿起了唇,下意识握紧了手。

收紧手后,布料在手心里摩擦,杨岁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她还攥着他的衣角。

她慌慌松开手,被她抓过的那一块地方,微微发皱。

杨岁摩挲着手掌心,轻声说:“谢谢你。”

杨岁注意到柏寒知手上提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瓶熟悉的黑罐能量饮料。

杨岁主动找了话题:“你这么晚还去逛超市啊?”

柏寒知漫不经心的“嗯”了声,然后从袋子里拿了一瓶能量饮料,递给杨岁:“喝么?”

杨岁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下头,可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急不可耐了,于是她深吸了口气,强忍住迫切的心情,“嗯”了声,接过饮料:“谢谢。”

这一罐才是柏寒知真正意义上送给她的饮料,杨岁开心得快要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双手捧着饮料,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易拉罐上轻敲着。

这种满足的幸福感,就像是回到了曾经偷偷送他水,在众多选择中,他独独选择了她的水时的幸福。

从高中,杨岁就知道,柏寒知喜欢打篮球。篮球场只要有他在,就少不了送水的小女生。

柏寒知从来不会要女生的水,他更是从来都不会给女生任何的错觉,他对待每个喜欢他的女生仿佛都保持着一种安全而礼貌的界限。

杨岁自然是不敢像别的女生那样勇敢,明知道会被拒绝也还是愿意大大方方的表露自己的心意。

杨岁胆怯自卑,她生怕有人发现她的小秘密,但她同时也会不受控制的做出和其他女生一样的表达爱慕的举动。

其他女生在篮球场堵着给他送水,而她只敢偷偷的躲在暗处,将他喜欢喝的饮料悄悄放上他的课桌,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她克制隐忍、并且难以启齿的心声与幻想:【很抱歉打扰了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收下我真的会很开心。】

柏寒知回到教室后,看到了桌子上的能量饮料和纸条。

杨岁坐得笔直,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僵,她不敢回头看。只能竖起了耳朵留意身后的动静。

直到她听见了拉易拉罐的声音,也仿佛能隐隐听到液体滑过他的喉咙时所发出来的声响。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她几乎快要喜极而泣,宛如全世界所有的幸运和眷顾都降临到了她身上。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生日礼物。

.....

“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柏寒知的声音将杨岁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杨岁醒过神来,低着头回答:“去上舞蹈课了。”

柏寒知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饮料:“每次都下课这么晚?”

杨岁摩挲着冰凉的易拉罐,声音很轻:“也有白天的时段,可我白天要上课,就改成了晚上。不过好在每周只有三节课,”

顿了顿,她又开口,语气非常真诚:“遇到今晚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幸好遇见你了,谢谢你。”

柏寒知忽而笑了一声,似乎胸腔也在轻微的震动,笑声短促而发沉。

柏寒知是真的很高,即便她的个子已经不算矮,可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她也才堪堪到他的下巴。

杨岁昂起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无声询问他,在笑什么?

柏寒知敛了敛眸,漆黑的双眼里晕染着浅浅的笑意,他戏谑道:“从见面到现在,你数没数过你说了多少次谢谢?”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杨岁还真就回忆了一下,去数了数。好像还真的说了很多次了。

杨岁被他调侃得耳根一热,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柏寒知无意间扫了眼她的穿着。

其实她穿得倒是中规中矩又保守,但不得不承认,杨岁的身材很好。

宽大的卫衣外套,长度堪堪遮住了臀部。

杨岁并不是那种骨感羸弱的瘦,可能因为长期运动的原因,她的身材练得很紧致,偏欧美一点。腿形也很好看,笔直而纤长,穿着黑色的紧身打底裤,线条紧绷而匀称。

即便没有暴露任何,可这样一双腿,也难免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

柏寒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喉咙莫名发起痒,他又喝了几口饮料,压下心底那股躁意。

拿下易拉罐,他舔了舔唇角,随意问道:“你学的什么舞种?”

杨岁说:“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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