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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这么问着,可他还是很听话的走过去了。

柏寒知转身,率先一步迈上了手扶电梯,头也没回:“超市。”

“去超市你也要叫上我啊?”余盛洋更不解了,用胳膊肘撞柏寒知的背,调笑道:“你是找不到路还是太粘人?你要粘也不该粘我吧?”

柏寒知嗤笑了声。很不屑。

却也什么都没说。

只在心里腹诽:不把你支走,留着你搭讪我看上的人?

到了楼下的商超,柏寒知抬头看了眼挂着的分类标识牌,找到了生活用品的区域,直奔而去。

“你来超市买啥啊?”余盛洋很好奇。

柏寒知一走进超市,就跟带着明确的目标似的。

直到接近生活用品区域,那一片区域很大,就连计生用品也包含在内。

余盛洋倒抽了口凉气儿,扑过去撞了柏寒知一下,“靠,你现在这么疯狂?坠入爱河就是不一样啊!这也没几天吧?就.....交出自己的童子身了吗?”

余盛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

柏寒知目光凉凉,冷眼瞥过去,薄唇微启,无声说了句:“滚。”

他径直拐进卫生巾区域。

看着五花八门的卫生巾,柏寒知面色逐渐凝重。

他也不纠结买哪一款,直接摸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杨岁:【要哪种。】

余盛洋:“......”

搞了半天是买姨妈巾。

虽然不是买避孕套,但买姨妈巾给余盛洋带来的震惊也不小。

还真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柏寒知。

柏寒知向来是个绅士的人,不论对待谁都是谦逊有礼的姿态。可他也是个有距离的人,不会多管闲事,更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

那些追求他的女生,连加个微信都加不到,更别提让柏寒知给对方买私密性的物品。

“诶,我跟你讲个秘密。”

余盛洋靠着货架,随手拿起一包卫生巾看了两眼,神秘兮兮的对柏寒知说。

“说。”

柏寒知一边漫不经心的应道,一边垂眸看着手机,聊天框上频繁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但久久没有一条消息弹出来。

柏寒知无声笑了下,能想象到杨岁害羞的样子,估计这会儿脸通红一片吧。

不过他倒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

“因为你是当事人,所以我觉得吧,你还是有知情权的。”余盛洋留足了悬念,一再强调。

洗脑自己,这应该不算侵犯别人的隐私吧。

“嗯。”柏寒知似乎很不感兴趣余盛洋口中的“秘密”,即便余盛洋已经强调了他是当事人,可他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余盛洋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点进了班级群,找到了那张黑板留言的照片,“你当初退群,简直就是个最大的错误,差点儿就错过了!”

“错过什么?”柏寒知漫不经心的问。

余盛洋挤眉弄眼,笑得暧昧:“你知不知道,杨岁从高中就喜欢你!”

他将手机递到柏寒知面前,故弄玄虚:“你自己找亮点啊。”

柏寒知半眯着眼,犀利的目光迅速掠过黑板上的一句句留言,直到锁定黑板最角落,然后放大图片。

--岁寒知松柏。

这是杨岁的字迹。

柏寒知突然想起来,拿着她杯子看的时候,也无意间在杯底瞄到了一串小字,可还没来得及看,杨岁就把杯子给抢回去了。

这样看来,杯底应该写的也是这句话了。

这么害怕他看见。

黑板角落一句不起眼的心声,承载着她所有的忐忑和小心翼翼,却又无法抑制的,满得压不住的少女心事。

就像她那么努力的在他面前克制和伪装自己的喜欢,却又在她的一次次脸红和眼神闪躲中暴露无遗。

柏寒知心弦颤动,涌上来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形容。

有点难受和酸涩。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将那张图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这时候,杨岁终于给他回了消息,发了一张图过来。

在他拍的货架图的基础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小圈,圈住的是一包粉色的卫生巾。

柏寒知找到她圈出来的卫生巾,多拿了几包。

然后去结账。

“什么感想?”余盛洋好奇得很,而后灵光一闪,猛的恍然大悟过来,“我明白了!我说她高三怎么狂减肥啊!原来是为了你啊!柏子!你魅力怎么就这么大!我真他妈服了!”

余盛洋激动的拍了两下柏寒知的肩膀,“太让人感动了吧,这要有个女的为我这么痴迷.....”

话还没说完,只见柏寒知甩开他,走出超市,顺势下了楼,径直走去了一家女装店。

他走到裤子区域,挑选起来。

杨岁的裤子沾了血,穿着肯定不舒服,所以想着让她重新换一条裤子,可他不知道杨岁的腰围,其实大可以带杨岁一起来买,但他也清楚,杨岁绝对不会要。

也只能这样自作主张。

选了一会儿,他挑了一条直筒裤,面料是棉的,腰是抽绳设计,对腰围没有限制。

将就着穿一下吧。

“我靠。”余盛洋随后捞起一条裤子的吊牌看了眼,咋舌道:“我叫你一声欧巴,你能买双鞋给我吗?不贵,也就两千多一点。”

售货员意味深长的探索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俩男人一起逛女装店,而且字里行间那么暧昧.....莫不是买女装玩什么情趣吧....

柏寒知都懒得搭理余盛洋,去结了帐。

售货员将裤子打包,他提着包装袋走出女装店。

“哎,跟你谈恋爱就是爽啊,搁谁谁不迷糊啊。”余盛洋追上来,叹了口气,说不清是羡慕女方,还是同作为男性,柏寒知的做法让他自愧不如。

一路沉默的柏寒知终于舍得开口,言简意赅:“还没谈。”

“还没谈?都这了?还没谈?”余盛洋怀疑自己听错了。

柏寒知说:“在准备。”

“准备什么?”余盛洋愣了半秒,反应激烈,“操!你该不会准备给杨岁表白吧!你主动表白?!”

柏寒知目视前方,眸光却渐渐变得浓郁深沉,低声说:“她做了那么多,也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