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声音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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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保护得那么好的女孩,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呢。
所以他走出教室,准备去买花。
正巧有女生来给他送花,他拒绝了,不过也礼貌询问花是在哪里买的。
学校外的小吃街就有人推着车摆摊儿卖花和巧克力,恰巧有十一朵红玫瑰,柏寒知全都买了下来。并且多给了老板跑腿的酬劳,让老板将花放到他的课桌上,之后他再假装不知怎么处理玫瑰花,顺理成章转送给她。
他之所以买那么多,那是因为别的女生只有一朵玫瑰,那么他就要让杨岁与众不同。她明明值得这世间所有的温柔和善意。
当然,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十一朵玫瑰花的含义是一心一意。
后来有一天,他打完球回到教室,发现课桌上放了一罐他爱喝的饮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抱歉打扰了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能收下我真的会很开心。】
他有印象,他见过杨岁的字,乖巧工整,落落大方。
也在猜测或许是她留下来的?
所以为了让她“很开心”,他故意将拉环拉得很响,她坐在前面肯定能听得到,他喝了她送的饮料。
之后将纸条夹进了书中。
柏寒知有时候在想,如果他的母亲没有过世,他没有休学。或许能跟杨岁成为朋友。
只是,没有如果和或许。
母亲过世后,他每天过得浑浑噩噩,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去加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可是又转念一想,当时那样糟糕透顶的他,还是不去打扰她了吧。他那时候浑身的负能量,别污染了她的生活。
所以他退了班级群,卸载了Q.Q,将自己封闭起来。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在发生新鲜的事,新的记忆会在旧的记忆基础上叠加,渐渐的,那些旧的记忆便被压到了箱底。
高中的一切,偶尔也会因为看见某个熟悉的事物而突然想起来一些片段。
也只是一闪而过。快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直到,大一新生军训的那天。
他看到了在操场上跳舞的杨岁,她被人群簇拥,被灯光追随。
一舞结束后,所有人都在呐喊她的名字---杨岁。
杨岁。
杨岁。
熟悉的名字掀起了回忆的浪潮。
但记忆中那个坚韧安静、天真又烂漫的女孩的模样,却早已在他的脑海中淡化,变得模糊。模糊到只记得一个名字。
他不确定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杨岁。
但他不得不承认,看见她跳舞的那天,他也的确被她所吸引。
她的自信、她的灵动、她的张扬肆意,皆让他挪不开目光。
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被她个人所吸引还是因为她身上带给他的熟悉感才让他情不自禁去关注她和靠近她。
或许,这两者并存。
偌大的校园,总能和她不期而遇,她也总是走在他的身后。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将脚步放得慢一点,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不那么远。
她喜欢晨跑,他也总是刻意骑着车从操场边路过,他会降低车速,余光搜寻她的身影。
所以在她接受采访的那天,当镜头转到他身上,他才会那么清楚,她其实也在看他。
当天下午,他看到她走进了超市,他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超市,故意和她拿同一罐饮料。
那天,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他看清了她的长相,也识破了她面对他时的无措和紧张。
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杨岁吗?
所以他才会借着顾帆的“命运论”为由去向杨岁要联系方式。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明目张胆的向她靠近,逼得她“原形毕露”。
她说在公交站等他的那个晚上,回到家之后不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她。
那天晚上送她到宿舍楼下,他佯装戏谑的对她说“抱一下才能好”,其实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告诉他,他是真的很想抱她。
那时候他才忽而意识到。
喜欢。
的确是喜欢她。
因为看见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会生气,也会因为想到她或许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恐慌。
如果要问,他喜欢的是哪一个阶段的杨岁。
那么他会回答,他喜欢的是杨岁这个人,不是她哪一个阶段或者状态。
不论她安静暗淡也好,还是张扬自信也好。
他都喜欢。
他第二次送的十一朵玫瑰。他很肯定,是一心一意。
.....
“所以,你愿意吗?”柏寒知又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让我成为你的现在和未来。”
杨岁从没想过,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会从柏寒知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还是对她说。
她想都不敢想,做梦都不敢。
柏寒知居然真的喜欢她。
杨岁的眼睛猛然发起了热,很想哭。但是她却硬生生忍住了,用力咬着下唇,深吸了几口气。
“你看过这封情书了吧?”即便极力隐忍,她的声音还是有了哭腔。
“嗯。”
“嗯。那你肯定也知道我从高二就开始喜欢你了吧。”杨岁吸吸鼻子,哽咽着强调:“现在也是,将来也是,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她的答案毋庸置疑,她愿意。
虽胸有成竹,可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柏寒知还是会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多巴胺的元素在爆棚分泌。
他一手握着玫瑰花,一手捏着情书,双臂展开,“那.....抱一下。”
杨岁紧张得浑身发抖,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正当她抬起胳膊想靠近时,柏寒知像是不能再多等一秒钟,一把按住她的背,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抱住。
他的气息将她包裹。由浅入深。渗透她的身体。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以情侣的身份。
杨岁的鼻子酸得厉害,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因为她拥抱了梦想。
“你怎么这么突然啊?”杨岁一边哭,一边说:“本来我也准备跟你表白的,刚才还在给你写情书呢。”
柏寒知太高,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手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擦眼泪。
听到她说这话,低笑了声,口吻又恢复了往常的散漫,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促狭:“看来我错怪你了。我们岁宝,才不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