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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那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数据规模、模型构建情况总知道点吧?”张曼曼语速飞快。

“不知道。”

梁灿“啧”了一声,脖子抻出来,蹬着李乐,“合着你咩都母鸡?就知道人家可能要抢先?乐哥,你这情报工作做得.....”

“别扯什么情报,我也刚知道,而且,惠老师就透这么点风,还能咋说?难不成跑去双旦扒人家窗户?”李乐一摊手,“但惠老师既然特意提了,这事儿就假不了,而且时间卡得咱们非常难受。”

张曼曼嘴角一垮,“得,药丸!咱们刚把新框架搭起来,数据才补了一小半,你那部分的理论深化还在九天揽月呢,月底你要是再去伦敦,原说五月份能出全文初稿就谢天谢地了。”

“这还要算上系里、学校审核,投出去等评审修改,最快最快也得九、十月份见刊。人家要是七八月就发出来,咱们这俏媳妇儿可就成人家的了!”

“是啊,”梁灿吐掉嘴里的烟头,“拜堂成亲是咱们,等进洞房换了人。咱们后面就算做得再花团锦簇,也就是个补充说明的命,首创就大打折扣。这亏可就吃惨了。”

“噫~~~~你俩啥比喻是。”

“你管啥比喻,诶,对,”张曼曼忽然想到,“那什么,咱们不是有学校课题立项吗?咬死咱们立项时间比他们早不行?”

“嘁,你想得美,”李乐嗤笑一声,“你说你去年九月立的项,人家就能说他们八月甚至更早就开始了。学校对学校,燕大和双旦who怕who?”

“往大了说,事关一个学科分支的立棍儿,谁能让?这玩意儿就扯不清。再说,白纸黑字的出版时间才是硬道理。人家期刊就算只早一期,也是早。”

“那,咱们也提前?压缩流程,抢时间发?”张曼曼迟疑道,“可这质量,就....”

“这时候还讲啥质量啊?速度,亏克雷!”

“扯淡,绝对不行!”李乐摇摇头,“惠老师撂下话了,质量要是出了岔子,他第一个亲手毙了咱们的稿子。丢不起那人,也不能自毁长城。咱们要抢,但不能胡抢,得按规矩来。”

“按规矩?啥规矩?这玩意儿就是个你死我活的,还有规矩?”

“就是,实在不行咱们去一趟双旦,跟他们讲道理,有乐哥之前几年的文章在,就是基础,就是证据,要是道理讲不通,拳脚.....有乐哥在,咱们也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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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灿来了兴趣,“诶,对对对,去沪海,找他们去!”

“行啦行啦,都是些馊主意,就不能想点儿正常的?”

“正常滴?”梁灿和张曼曼对视一眼,两双眼珠子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转了半圈儿.....

“哦?听你这意思,惠老师,给你指了明路?”张曼曼拿袖口蹭了蹭鼻子。

“嗯。”李乐点点头,把惠庆说的“三板斧”,学术会议、邮件征询、工作论文或者预印本—样样,详细说了。

“.....所以,咱们不能干等着全文憋出来。得先出去吆喝几声,把地盘占上?会议论文摘要、给大佬的征询邮件、还有如果能弄出来,投到国外的工作论文系列,这些都是光明正大抢先机的路子。”

“时间戳打死,圈里人自然就明白谁先谁后了。”

等李乐说完,那俩学着李乐,仨人并排蹲车棚前的马路牙子上,开始琢磨。

“嗯,这法子行,”张曼曼先点头,“会议的话.....我想想,四月份社科院社会学所有个青年论坛,五月初社会学会年会一般都有相关分论坛,还有六月份那个新媒体传播国际研讨会,乐哥你不在伦敦么?正好国外的,欧洲的会议,都可以投!”

梁灿前后晃着身子,“这什么邮件请教这招有点意思,得好好琢磨给谁写、怎么写,既不能露怯,还得把核心卖点亮出来,关键是得问出真问题,不能显得咱是去纯占坑的。乐哥,你不是说,那个森内特教授是几个顶刊的主审么?肯定得帮忙牵个线吧?”

“能,就是工作论文这个有点难度,但按现在的尿性,国外大于国内,”李乐接着说,“等到了伦敦,就去找克里克特和森内特教授商量,看看能不能挂到LSE或者他们合作的研究中心下面去发。这个分量最重。”

“那不就.....”张曼曼刚想说妥妥滴,可又想起,“可所有这些的前提是,咱们得先有东西啊?会议摘要、邮件里要阐述的核心框架和论点,都不是凭空能变出来的。”

“是咧,”李乐左右瞅瞅这俩,“所以,接下来这一周,别人复习考试,咱们仨,就得临阵磨枪了。现在看,一礼拜咋样?”

“一礼拜?”

“嗯,”李乐开始把在路上就琢磨的说了,“他曼姨,你就负责把咱们最新的分析模型、尤其是郑宇哲那个案例折射出的传播动力学部分,提炼出最硬核、最创新的两三个点,数据图表选最有力的,整理成会议摘要和邮件陈述的基础素材。”

“阿灿,你受受累,别老玩儿你的咪咪了。把关于算法规训、虚拟权力运行的哲学角度的批判,写出几条尖锐清晰、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核心论断出来,这是咱们理论深度的招牌,也是邮件请教里最能忽悠,不是,最能体现价值的部分。”

“那你呢?”

“我?我就,负责统稿,把你们的东西整合起来,写成会议摘要、邮件草稿。同时我尽快查清楚那几个目标会议的投稿截止日期和要求。”

梁灿点点头,“也行,不过,知己知彼啊,双旦那边,真就一点风声摸不到?”

李乐嘬了嘬牙花子,“咱们得想想。找人打听打听,不能两眼一抹黑。”

张曼曼挠挠头,“那什么,我在双旦社政学院有个师姐,现在当老师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旁敲侧击问一下他们院最近有没有重点抓的网络社会学项目,但不保证能问到核心。”

梁灿也说,“那什么,我在金陵的时候。认识个双旦的靓女,现在应该是教务那边的,找她打听点这种大概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靓女?有多靓?”张曼曼忽然问道。

“靓过关之....你特么关注点怎么不一样?”

“行了,”李乐两手一撑左右两人的肩膀,“你们都问问,但注意分寸,别搞得跟商业间谍似的,就打探一下大致进度和方向。咱们心里有个数就行。”

“那就干吧,一周之内,把这些敲门砖全弄出来!”

“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咱们这把枪,必须得磨得锃光瓦亮,到嘴的媳妇儿不能丢了。”梁灿率先站起来,裹紧衣服,“走吧,光说没用,得干!”

“走!”

“够够够!”

一辆二八大杠,载着三人,压过落叶,踩着阳光,奔向理教楼,发出青春的呐喊,“艹!夹我手了!”

“我特么让你抠车座,你抠弹簧干嘛?”

“那我抓这儿?”

“那特么是我腚!”

“乐哥,稳点儿!”

“稳不了,你狗日滴又没洗头,都特么嗖了,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