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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开济起身走了过去,目光扫过人群,陡然凝眸。

一对男女恩爱,欢颜笑语地在购置物件,别看是摆在摊上的物件,不值钱,可这份在意,这份欢喜,是伪装不出来的。

“镇国公倒是宠溺这新纳的妾。”

开济感叹。

詹徽感叹:“开尚书可从没有将小妾带出来,这般公然在外,嬉笑快意吧?”

开济摇头。

小妾,那就是藏在家中用的,除非踏出时节或重要日子,只能留在后院。

出门,想啥呢?

她们没这个自由。

詹徽也很羡慕顾正臣,这个家伙做事不同寻常人,并不在意外人看法与说辞,听说,顾正臣纳妾之前直接找到了范南枝,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表白。

“开尚书,镇国公饮酒时说,此女救过他的命,你听明白了吗?”

詹徽侧头询问。

开济呵了声:“自然是明白了,佛道两门开地狱,红旗覆体而归,这是给百姓看的,真正救了顾正臣的,应该就是此女。虽说并不清楚镇国公跌落长江之后为何会出现在仪真,但这是唯一的解释。”

詹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最重要的是,是镇国公说的后半句。”

开济凝眸。

确实,顾正臣说“我顾正臣也会用命护她余生,如同护着我的母亲、妻子、孩子一样。所以——呵呵,诸位了然即可”,这话带着威胁的意味,也摆明了立场,告诉所有人:

谁都不要碰自己的家人。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毕竟顾老夫人曾经中过毒,有人针对镇国公府的人下过手,而顾正臣也是因为调查此事,才有了后来跌落长江,差点没了性命。

詹徽走回桌案旁坐了下来,拿起酒壶:“镇国公不过纳个妾而已,那么多文武勋贵齐聚镇国公府,你说,这是为何。开尚书轻易不会登门走动,以往还是派儿子代劳,怎么也亲自登门了?”

开济呵了声:“詹左都御史向来冷面无情,不事交往,不也登门了?”

詹徽倒满一杯酒:“看来是不想说啊,那开尚书认为,我们这般举止,会不会被陛下认为——咱们都是镇国公的同党?”

开济微微皱眉。

确实,顾正臣纳妾,用不了那么多人登门,大家都去了,是给谁看的?

给顾正臣看的吗?

呵呵,未必吧。

真正要看到这一幕的人,就不在镇国公府里!

太子会看到,皇帝也会看到。

太子不会多想,那皇帝会不会多想?

信任这东西,不是坚不可摧。

多年前,皇帝不也信任刘基、李善长、胡惟庸、费聚等,可现如今这些人呢?只有一个李善长毫无存在感的苟活在定远,其他人可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