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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四周。”

“四周?这么严重的么。”叶晚意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小声嘀咕,“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倪老闻言,问:“婚礼吗?那可得延后了。”

“不是婚礼。”

“谢谢爷爷,我们知道了。”沈星河跟倪老道谢,“麻烦您了。”

“嗨,客气啥,臭小子记得给爷爷带盒喜糖。”倪老笑着说,颇有点欣慰的意思,“院子里以前就属你和边泽最浑,好在现在都出息了,你也成家了。”

“今天辛苦爷爷了,有空我们一定常来看您。”

叶晚意也鞠了一躬:“谢谢您。”

“好孩子,都快去吃饭吧。如果再有不舒服就到我这边来。”

和倪老告完别,叶晚意叹了口气,无奈地问沈星河:“还要背么?”

沈星河两手插袋,一副他无所谓的样子:“你可以选择不遵医嘱,以身试法看看自己会不会瘸。”

叶晚意认怂,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弱弱地问:“食堂人多么?有没有外送服务?”

“专业的没有,只能我人肉去打包。”

“能不能打包回宿舍吃?”叶晚意发出请求,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星河。

“能,不过打包回去的得吃完,浪费可耻。”沈星河应允,不过开出了条件。

“你不能点太多。”

“太少了我不够吃。”

“行吧……我尽量吃完。”

“成交。”

说完沈星河利落地抱起了叶晚意,往自己宿舍方向走。叶晚意突然离开地面,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就环抱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他的公主抱加上她这个动作,姿势暧昧极了,她仰着脖子,几乎要碰到他好看的下颌线。叶晚意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是好,脸上也阵阵发热,急忙扭过头看路边。

“刚才不是说背的么?”她声音极小。

“我想换个姿势,背着有点累。”

叶晚意腹诽,刚刚是谁说她太轻来着的……太善变了!

晚风徐徐,沈星河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叶晚意想起姜凝和薛凯的事儿,借着刚才瘸的话题,她忽然叫他的名字:“沈星河。”

“嗯?”

“如果我真的瘸了,你明天还会选择跟我领证么?”

沈星河脚步未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声:“会。”

“为什么?”叶晚意继续问。

“没有为什么,定好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改变。”

叶晚意原先以为他要说些契约精神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简单粗暴,角度也挺特殊的,定好的事情,他不喜欢轻易改变,同样,选好的人,恐怕也懒得再换。至于为什么选她,叶晚意想,恐怕也就是单纯地觉得合适,没有其他人选了。

姜凝分析了一堆,叶晚意觉得说的都不怎么靠谱,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星河是无可挑剔的男人,同样,她相信他接受的教育,也会让他履行好做一个丈夫的基本义务和责任,有这一点,就够了吧。

爱或者不爱,何必深究呢,爱情不能当饭吃,有情也不能饮水饱,有感情基础的也未必能把婚姻经营维持好。

合适、稳定压倒一切。可是如果他突然觉得不合适了呢?如果他婚后遇上了和他势均力敌的真爱了呢?那这段非正式的婚姻,又该怎么收场。

叶晚意属于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凡事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在没有开始之前,都要先想好自己抽身而出的退路。

“在想什么?”注意到怀里的人走神,沈星河问。

“没什么。”叶晚意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你听说过一种迷信的说法么,就是在做一件事之前,如果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有可能是老天爷善意的提醒。比如你今天要坐飞机,到了机场发现身份证忘带了,那么你今天最好就不要坐这一架航班。比如你开车要过一段山路,如果有动物拦在车前面,那么你最好调头不要再往前开了。”

“所以?”

“所以明天你要和我领证,但是今天我崴了脚。会不会是老天爷在提醒你,你要再慎重考虑下你选择的对象是否合适。”

说话间,沈星河已经抱着叶晚意上了楼,到宿舍门口,他调整了下姿势,单手半抱半扛着她,另外一只手拿钥匙开门:“如果受伤这件事,你认为是老天爷在提醒‘你’,那么你可以重新考虑明天领证的事儿,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的意思是提醒‘我’,那我还是刚才那个理由,我定好的事情,不轻易改变。”

进门后,沈星河将叶晚意放在沙发上,他认真思索了下,补充道:“你也说是迷信的说法了。我是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我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里也不存在‘老天爷’,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具有能动作用。你潜意识里就觉得有问题,那么事情的发展趋势往往就会朝着有问题的方向去。”

“……”叶晚意一脸黑线,他这还一本正经地论述起来了,不愧是经过组织选拔考验的人,马哲思修毛概肯定不会差,理论信手拈来,说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所以,证明天还领么?”他站定,静静看着叶晚意,仿佛在做最后确认。

“领。”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

“那我可以去食堂打饭了么?”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