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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打开兽皮卷轴,古老的兽皮上果然只有两句经文。

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

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

宁涛盘腿坐了下来,念第一句,心中杂念顿消,道心坚固。可念第二句,悲伤如潮水涌来,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念经的声音也哽哽咽咽。

“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呜呜呜……怎么就这么难啊……呜呜呜……”宁涛一边念,一边哭。他自己倒是不觉得,可这画面真的是很诡异,一个大男人自言自语,哭得跟王麻子似的,任谁见了都不免会好奇。

嘎,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身上仅穿着睡裙的江好走了进来。

宁涛抬头看着江好,微微愣了一下,慌忙抬起手用衣袖擦眼泪。他专注于念经,忽略了江好的脚步声。事实上江好成妖之后,身轻如燕,脚步声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了,如果不是仔细去辩听,那是听不见的。她开门的声音倒是很明显的,可听到的时候她已经走进来了。

灯光的照射下,白色的睡裙略显通透,自有朦胧的景色若隐若现地呈现出来,高低有起伏,曲线有凹凸,别有一番成熟撩人的味道。

“阿涛,你这么啦?”江好进门的第一句话,满是关切和担忧。

宁涛尴尬地道:“我……我在念经。”

他将《你的经》递给了江好,他没法解释,可他可以给她看。

江好拿着古老的兽皮卷轴,一口就念了出来:“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这么简单的大白话,没什么啊,你为什么哭啊?”

“你没听见钟声?”

“你在敲吗?”江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宁涛。

宁涛伸手:“把它给我吧,我的经你是没法念的,就像是那佛尘,你能当法器来用,我却只能当鸡毛掸子来用。我的经,你自然也是没法念的。”

江好将《你的经》递还给了宁涛,然后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为他擦拭眼角的泪痕,一边唠叨:“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念经念哭的,你这么大个男人哭什么呀,别哭,别哭,我抱抱,抱抱就好了。”

宁涛的视线却在不应该在的地方,因为她的蹲着的姿势,这是没法避免的,就像是大雁总能找到南方一样。

那是一条很正规的三角形的裤子,却又有一个非正规的形状。

江好哪里留意到这种细节,宁涛的眼泪激起了她的母性,她将宁涛拉到了她的怀中,轻轻搂住。

宁涛很舒服的蹭了蹭,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温柔。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妈妈,那个养育他的伟大的女人。

“你在干什么?”江好的声音。

一秒钟后,咔嚓一声响,宁涛变成了一座冰雕。

江好站了起来,看着宁涛身上的某个地方,皱起了眉头:“你果然是包藏祸心啊,下流!”

那是被冰冻起来的犯罪证据。

砰!

宁涛震碎了封住身体的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我要回家去看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好好奇地道:“你要回去哪啊?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宁涛说道:“我说的家是我的老家,山城的老家。”

江好说道:“你等等我,我换件衣服和你一起去,我去拜祭一下爸妈。”

宁涛的嘴角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刚才叫的是“爸妈”,这等于是自认她是他的妻子的身份了。

江好跟着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你的爸妈。”

宁涛的声音温柔:“我等你。”

半个小时候,宁涛和江好来到了山城老家里。宁涛在他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只血锁,从北都的天外诊所到他的家里只需要开一道方便之门就可以了。

父母留下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仅有几十个平方。宁涛进入医科大学之后除了节假日回来住就很少回来,一是因为他除了学习还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次回来他都能感受到父母留下的气息,也免不了悲伤,所以不敢回来。

现在,这种悲伤的感受又回来了,在他的心里静静地流淌。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地爱着你的人,也是最希望你成功与幸福的人,如果他们不在了,你就算赚到了整个世界,你也弥补不了那个缺憾。有的人还能纠正自己的错误,可是宁涛却连机会都没有了。

江好走向了宁涛父母的遗像,点了三根香,跪下拜祭:“爸妈,我是你们的儿媳妇,虽然我和阿涛还没有领证,但是我还是要叫你们一声爸妈……阿涛很优秀,没有辜负那么的期望……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轻轻柔柔的声音里,宁涛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在江好旁边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打开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那只装着一颗第三版寻祖丹的小瓷瓶。

这次回来,他要迈过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