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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

玄武很开心地抖了抖那只兔子:“你特意带给我的吗?可以吃吗?”

许疏楼连忙把那抖如筛糠的兔子抢下来,塞回怀里:“这个不能吃。”

玄武失望地趴回地上:“那你带它来做什么?就为了给我看一眼吗?它生得又不好看,遍身都是毛。”

“……”许疏楼摸了摸怀里的兔子,萍儿今日又被惊吓,又被说丑,实在委屈极了。

“它是你的道侣吗?”玄武突然问。

“什么?自然不是。”

玄武跺了跺地板:“你又摸它,又把它揣在怀里,我还以为只有道侣可以这样亲密呢。”

听它提起这事,许疏楼突然心虚,连忙掏出食盒哄它:“其实现在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了,摸了也不一定就要嫁娶,对了,我给你带了金齑玉鲙。”

“真的吗?”玄武的龟身趴着不动,蛇头却很好奇地凑了过去,吐出蛇信,卷了几块鱼肉进口,“还不错,算你有点良心。之前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真是一只大度的玄武。

许疏楼无奈:“要不是我跑得快,上次你差点喷水淹了我,要计较也该是我来计较吧。”

玄武喷了个响鼻:“你忘了你是如何冒犯本座的了吗?”

许疏楼转移话题,又捧了个食盒出来:“吃鱼。”

玄武不再计较,忙着吃鱼,许疏楼趁机拍了拍蛇头,它也没有反抗。

白柔霜见它并无攻击的意图,稍稍定下神来,问许疏楼道:“我以为妖修只有变成人形后才能说话,怎么玄武不化形也可以啊?”

玄武白她一眼:“什么妖修?吾乃上古神兽,谁又稀罕什么人形了?”

许疏楼一手安抚着炸了毛的兔子,一边给小师妹解释:“玄武是上古神兽,出生便有灵智,能口吐人言,有无尽寿数。”

玄武的蛇身又暗示性地看她一眼,许疏楼只得又补充道:“它们不屑变成人形。”

白柔霜神奇地从一张蛇脸上看出了威风与得意。

它瞥了一眼许疏楼怀里的兔子:“本座和这些任意给人摸的小东西可不是一路的。”

“是啊是啊,您威风凛凛,”白柔霜眼睁睁地看着师姐敷衍地恭维了一句,又趁着玄武低头吃鱼的时候摸了摸蛇头,然后问道,“你不喜欢玄武楼的左护法沈及?为什么?”

蛇头忙着吃鱼,用尾巴甩了甩龟壳:“你给她解释。”

龟身趴着不动:“她摸的是你,喂的也是你,和我有什么干系?要解释你来解释。”

白柔霜大为稀奇:“玄武的龟身和蛇体居然分有两个不同灵智吗?”

许疏楼摇头:“就一个灵智,它在这儿演双簧呢。”

蛇身白她一眼:“我已经活了成千上万年,无聊时和自己聊聊天有什么稀奇?”

它这话听起来委实寂寞萧索了些,许疏楼略做思考:“不然,你像上次一样变小,我偷偷带你出去玩一圈。”

“才不要,我一变小,你个大胆修士定要趁机摸我抱我的。”

它把头仰得高高的,睥睨着下方的许疏楼,一副已经将她的小心思看穿的精明模样。

许疏楼失笑:“你不想离开玄武楼,出去看看吗?”

“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没看过?”玄武淡然道,“比如你上次来与今日隔了许多年,但于我而言,却不过是天地一瞬。”

“师姐,”白柔霜好奇地低声问,“它这到底是真的淡然呢?还是在不满你隔了那么多年才来看它呢?”

许疏楼也分不太清:“约莫是真的淡然吧。不超脱物外些,怎能忍受无尽生命?”

玄武吃完了鱼肉,又懒洋洋地蜷缩起来:“无事便退下吧。”

“小的这就退下,”许疏楼配合着调笑了一句,“只是还有件事想向你打听,玄武楼这一代的楼主高卓是个什么样的人?”

出乎意料地,玄武摇了摇蛇头:“我不知道,当年刚升任楼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很热情的年轻人,但从那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见过我了。”

许疏楼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玄武对她甩了甩尾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两人离开玄武所在的超大型房间,白柔霜吐了吐舌头:“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性格的灵兽……”

“神兽。”轰隆隆的声音从她们身后那道门里传出来,纠正着她的用词。

“……”

两人走得远了,白柔霜才敢问下一句:“师姐,你怎么其他路都分不清,单单对神兽的房间那么熟悉?”

许疏楼抬手一指楼顶:“因为第一次来玄武楼时,我是从那里进来的。”

“……”白柔霜诧异地望了望上方,却没看到有什么入口的痕迹,想想也是,什么门派会把入口建在屋顶?

许疏楼眼里有淡淡的怀念:“当年和人相约比剑,不小心砸穿了楼顶掉下来的。”

“然后呢?”白柔霜顿时对师姐这听起来轻狂肆意的过去产生了兴趣。

许疏楼笑了笑:“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楼主和左护法都还不是现在这两位呢。当时的楼主是个很有趣的老人家,他没有找我们的麻烦,反而让我们继续比剑,后来我胜了,他就赠了我一株楼里开得最漂亮的昙花。只可惜,那昙花在我手里,从来就没养出过花朵。”

白柔霜悠然神往:“那时的玄武楼听起来倒是与如今不同。”

许疏楼点了点头:“当时老人家已是强弩之末,我还听他说起过,选接任者时要以德为先,要能造福汝州这一地百姓。只是后来,不知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数。”

白柔霜想起今日见到的五少爷,皱了皱鼻子:“说不定现在的楼主为人还不错,只是对儿子疏于管教?”

“也许吧,”许疏楼重新戴好易容法宝,“天色已晚,我们先回房吧。”

“好。”

两人回转时,高鸣已经等在房里了,其意态之悲愤抗拒,恰与此前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萍儿有异曲同工之妙。

“把裤子脱下来吧。”他对刚进门的许疏楼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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