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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字字属实,却偏偏会惹人深思,就好像她是有意替自家小姐揽下罪责的忠仆模样。

“你倒是忠心护主,可惜却眼瞎选错了人。”

谢氏提着戒尺狠抽在怜芝的胳膊上,惨痛的嚎叫回荡在祠堂里,震得沈宴卿分外头痛。

“姨娘,就算我想对奚行不利,我又怎么可能用这种浅显的手段给自己招来危险。”沈宴卿防备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谢氏,语速飞快地为自己洗脱嫌疑:“我昨天整个白天都守在秦府门前,晚上回家后我才知道奚行回府。何况我从前压根没见过他,又怎么可能事先知晓他不能闻杏花香。”

“姨娘,卿儿绝对冤枉。”

沈宴卿强迫自己冷静,内心却在不断祈求有个明事理的家主来打破僵局。不然谢氏铁了心要罚,他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冤枉?”谢氏嘲讽地盯着她,“当年奚行差点因为杏花丧命,全府上下谁人不知家中决不允许出现有杏花香气的东西,只要多问一嘴就能打听出来的事情,你敢说你毫不知情?而且梅花却散杏花香,如此违和的东西你跟我说冤枉?”

谢氏的戒尺用力地顶在了她的喉间,见她脸色渐渐发红,谢氏厌恶地勾起嘴角,“当初棠儿一事就不清不楚,我看分明是你想独占沈家家产,和沈寅止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联手设计坑害我沈家子嗣。”

看来谢氏压根从一开始就没给她留活路,就跟当时沈玉棠受伤时她无法立即说清一样,这种栽赃手段他们还真是常玩常新。本来昨天沈奚行才回家就因她受伤已惹谢氏生怨,如今因为所谓闻不得杏花香导致她的贺礼被当作是居心叵测,这么想来谢氏岂能不恨。

沈宴卿艰难地喘息着,被几个老婆子牢牢固定的身子根本躲不开分毫。她猛咳一声,声音嘶哑地辩驳:“当初沈玉棠受伤还不都是姨娘搞的鬼,如今姨娘仗着沈家长辈的身份将脏水泼在我身上,我不得不怀疑是姨娘你有意针对,借着不清不楚的事情故意苛责于我。”

“你我二人各说各理,不如请旁人断案,来还你真相偿我清白。”

几句话,就扭转了谢氏此行的动机。

谢氏阴恻恻地看着一脸坦然的沈宴卿,她忽而古怪地笑了起来,“老爷不愿插手家事,寅止又数次偏袒你,报官又有损沈家名声。那不如...请顾家小姐来断一断是非,她跟你我也无亲近也无仇怨,我看这样最是公正。”

“不行!”

沈宴卿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本身此事就很难查清具体出自谁手,就算真是怜芝故意为之那毕竟也是她的丫鬟,说和她无关实在让人难以信服。更何况她无权无势光应付谢氏就已乏力,若是再来个敌意更重的顾锦宁,那她今天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她又不清楚相关细节,全听你我一人一句来判断,这算什么公正?”

谢氏嘲弄地提着戒尺拍打着她的脸蛋,“你既不认罪又不敢让旁人来审判,分明就是你心中有鬼故意拖延,想等为你撑腰的人出现好胡作非为。”

她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紧绷的身子,提起膝盖压在她心口处使上了力气,就在沈宴卿注意力全集中在心口阵阵闷痛时,她突然抬手狠狠抽了沈宴卿一巴掌。

她啐了一口,“贱人,奚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有天王老子庇佑,我也会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