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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哄带劝,总算将盛怒的宋显宗拉走。

宋珠儿趁机留了下来。

观着满院狼藉,她不得不一脸佩服道:“二姐姐,你和大姐姐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怪不得二伯生气,我长这么大,也不曾这般闹腾过啊。”

宋悦意笑了,“我们各自的活法不同,才会有不同的命运不是。大姐不喜闹腾,从不逾矩半步,如今却成了那长卧病榻没有神志之人。我随心所欲,只要不干违纪犯法之事,活得自在些,又有何不好?”

宋珠儿若有所悟,所谓的教条规矩,皆是对女子的束缚。

大姐姐娴静知礼,听从二伯之言,最后结局却是那样。

二姐姐保持本来,随心所欲,也不见得就该被指摘说她不好。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特别是像宋家如今能复起,无非是还秉承着先祖遗志,守得家规,方能得此成就。

二伯和父亲知这些得来不易,更是珍之慎之,对子女的管束,也是各就其责,从未松懈半分,生恐为外人看轻。

但是承祖训,守家规,也并非一定要一成不变。只要心正清明,哪种方式不都是一样呢?

知道茗月院发生的事后,叶凤鸣过来对宋悦意道:“你爹刚才气得够呛。一气你不懂规矩;二气你不敬长辈;三气你威胁他回榆林。估计今儿晚上饭都吃不下了。”

宋悦意道:“母亲,父亲的性子太过迂腐。在他的心目中,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进了他宋家的门,就得三从四德贞静守礼。如今我已非宋悦意,我有我的活法。如果今日不给他下一味猛药,日后只恐他还会心存幻想,要把我又打造成以前的样子。”

“我如今这般模样,他定然失望透顶,如此甚好。此后他才觉得我是上不得台面的,不会对我寄予厚望,也就不会对我过多约束。一时半会儿,也不敢给我议亲,我才能落得清静。”

叶凤鸣无奈叹道:“没想到去江扈一年多,你的主意也涨了很多。也好,母亲只要你好好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母亲一定都支持你。回头我再去劝劝他便是。”

宋悦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听珠儿说,父亲今日和大哥来,是想亲自告诫我长公主府请秋日宴的事。看来长公主对珠儿的印象也不赖啊。”

叶凤鸣嗔道:“你父亲就看那日节上谢璟令来,你一直避而不见觉得你失了礼,今儿就是想亲来给你训上几句,怕你去了长公主的宴上不知礼数惹人笑话,把我们宋家的脸面都丢了。结果差点让他一口气上不来。”

“母亲就放心吧。父亲在朝为官多年,这么点儿气都受不了,将来如何堪当大任?”宋悦意笑着拍了记马屁。

叶凤鸣笑了,摸着她乌黑的发丝道:“不管怎么样,秋日宴关系到我们整个宋家日后的兴衰,绝不能行差踏错。你身为姐姐,带着珠儿一起过去,大的体面不能失了。该如何把握,想必你心里已有数。”

宋悦意点头,“珠儿本就心悦陈家公子,此去我一定见机行事,让她能得尝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