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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更是释然,没死总比死了强,亲人们除了会有些难过外,应该也不会太悲伤。

可是她忘了,在蛇窟的时候,东哥说过喜欢她,愿意娶她,还说要带她出蛇窟。

最终,亦只有他一个人认为她已葬身那里……

她以为他的所谓喜欢只是对她一时兴起,少年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人都不在了,伤春悲秋几天,等遇到更明艳的女子时,他又会拿出他的热情去全力追求……

但是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淡忘她的打算,他好像一直没放弃过对她的找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会在她不在后一直对她挂怀。

更不知道,他曾在黑夜里遥望着她却不敢近前,一个人患得患失踌蹰徘徊。

眼下他在雨中的嘶吼,已彻底将他的脆弱暴露……

她心里轻叹着,取了挂在壁上的油纸伞,走到他身边轻轻唤了一声,“东哥……”

谢东哥缓缓抬起头,雨水打湿了他的眉眼,幽黯的眸光在夜色中氤氲一片,已看不真切那里面究竟盛装了什么令人沉没的东西。

他一手从刀柄上离开,似乎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向她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指。

宋悦意以为他受了伤站不起来,欲伸手拉他。他却蓦然站起,一把将她紧紧拉入怀中。

他的气息在她耳畔滚动。

“这一次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不会再弄丢你。更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顾虑太多而不敢表露分毫。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我钟意于你……”

他的声音带着喑哑的鼻音,他的手臂如有千钧之力般狠狠将她揉进胸怀,让她差点都喘不上气来。

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木兰花般的清香,宋悦意脸红了,一手推着他,“东哥,你先放开我,我有些气闷。”

谢东哥手臂放松了些,贪婪吸着少女发丝上的淡雅香气,瓮声瓮气道:“我以为我在做梦,让我再抱一会儿……”

宋悦意恼了,捶他后背,“放开,我们这样于礼不合。”

他像个无赖,“我知道,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放不放开?”她再用力捶他。

谢东哥闷哼一声,这才放开她,整个人却笑得像个傻子,“你现在是宋晚凝,已非宋悦意,这个身份甚好。回头我就让母亲去宋家提亲。”

宋悦意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我可没说嫁给你,登徒子。”

她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谢东哥却不管不顾地又去拉她的手,“上次你明明答应过,现在又怎可反悔?”

宋悦意躲开了他,恼道:“上次答应你的是宋悦意,我现在是宋晚凝。”

谢东哥没想到自己手上还会落空,怔了怔,再看到她冷着脸进了屋子,也不介意,反而喜上眉梢,用手放在嘴边作成喇叭大声道:

“没关系——宋晚凝,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堂堂肃政廉访司副使怎么还会如此幼稚?

宋悦意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