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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来看,武勋集团是强军的最大敌人。

武勋集团一直都是被高估的团体,他们的先辈固然是晓勇的悍将,但优渥的生活环境早已经磨灭这些武勋子弟的血性。

虽然武勋有着良好的血统和教育环境,但军事理论不及寒窗苦读数十载的文臣,而实战哪可能能跟真正在刀口上舔血的边将相比呢?

世袭制是武勋的优势,但亦是他们的劣势。

他们固然依靠自己的血脉便能轻松得到军权,但这种军权来得过于容易,亦让他们很难拥有足够的声望。

仅仅二三十个处于当打之年的京城武勋,想要从中找出一个军事妖孽,只能说是想仅靠几张刮刮乐刮出大奖。

只是这帮人通过开国以来数十年如一日的经营,或许他们在朝堂被文官集团打得没脾气,但在军队中有着不容小窥的关系网。

这些依靠血统便能居于军队顶端的武勋们,早已经将军队视为自留地,自然不愿意从底层冒出强将跟自己争夺军权。

不过这个团体终究不是铁块一块,而今英国公张懋上疏揭发抚宁侯等武勋到定国公府商讨阻止神盾营一事,这个团体的内部出现了裂缝。

朱佑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散”武勋集团的机会,当即便利用英国公张懋的背刺之举,给武勋集团创造出更大的裂隙。

“陛下口谕!抚宁侯将当夜前往定国公府与会人员名单和相谈事宜上奏,不得有误,钦此!”刘瑾宛如一个勤劳的小蜜蜂般,当即窜访各个武勋之家宣旨道。

这个口谕虽然是在寻求那晚的真相,但亦表明朱佑樘已经知晓他们密谋的事情,很巧妙地给他们彼此间种下怀疑的种子。

抚宁侯朱永在得到这个口谕后,当即气得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真是该死,这究竟是谁泄的密?”

泰宁侯陈桓深知他们中间出了叛徒,亦是十分痛恨地骂道:“什么上百年交情?什么姻亲?全都是一帮混蛋!”

“此事无凭无据,皇帝不过是虚张声势!只要咱们的口风一致,不要被皇帝离间成功,皇帝亦拿我们无可奈何!”面对纷纷前来求助的武勋,定国公世子朱辅表现出领袖气质道。

终究是过百年的交情,相互间又是姻亲,虽然还不知道是英国公张懋为自保而背刺,但似乎能够挺过这一场信任危机。

夜幕降临,乾清宫显得灯光通明。

“陛下,宫后苑的梅花冒出花蕾了,我觉得你明天可以看看!”

“陛下,我今天到尔雅姐姐那里玩,她很担心你今天遇刺的事!”

“陛下,你是不是觉得奴婢今天话多了?要不要我少讲两句呢?”

……

一个鹅蛋脸的宫女干着磨墨的活,只是在手有规律地持墨条研磨的时候,嘴里却是不断地说着话道。

朱佑樘吐了一个字,便持笔沾了一些墨汁,而后继续书写。

他终究不是争权夺利的臣子,而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所以不能仅将精力放在武勋集团这块挡路石上。

强军固然很重要,但没有良好的财政基础,亦是很难打造出真正的强军。亦或者即便打造出一支强军,那亦很难养得起。

后来的十二营之所以没落,从来都不是大明没有好的兵苗子,而是好的兵苗子都选择另谋他路了。

朱佑樘现在的财政问题并不严重,毕竟朱见深留下的粮仓存粮达二千二百万石,而查抄的金银有一百多万两,这便不需要他急于与民争利,或者是加税来弥补财政缺口。

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些事情现在就要着手了,所以他已经在考虑该如何治理强于武勋集团百倍的官绅阶层。

“陛下,长方形的周长等于长加宽乘以二?这都是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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