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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田里赤足踩泥是不是很好玩?”牛蒙蒙由忠心而受宠,给朱佑樘送上茶盏便好奇地道。

朱佑樘看着这个脸蛋红彤彤、眼睛一片雪亮的活泼少女,便是无奈地道:“等哪天朕从海外弄回土豆,在西苑开拓一块田,交由你来打理!”

“什么是土豆?能吃的吗?”牛蒙蒙的眼睛微亮,却是困惑地道。

朱佑樘没有理会这个好奇心十足的少女,便在藩金铃的引领下开始穿衣,而今的藩金铃升格为贴身贴床宫女。

耕藉礼并没有结束,还需要到北边观耕台的宝座上观礼。

朱佑樘在重回到这里的时候,尚书和九卿官员行“九推九返礼”已经接近尾声,正是由最后的礼部左侍郎徐琼行耕藉礼。

徐琼整张老脸涨红,倒不是被尿憋的,而是能够被恩准参与,证明离礼部尚书的位置仅仅半步之遥了。

从南京国子监祭酒到礼部左侍郎本就是一个梦,而今又看到礼部尚书的宝座在朝它招手,如何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随着九卿的“九推九返礼”结果,而后由顺天府尹宋澄带领数十名老农耕完一亩三分地内的剩余农田。

礼部右侍郎刘健成为一个怨妇,看到春风得意的马屁精徐琼满脸涨红,却是感慨着这个世道不公。

明明他才是品德高尚的正义君子,是清流的中流砥柱,更是新君的帝师,但自己竟然得不到重用。

“播种!”

在犁田完结后,这场耕藉礼并不仅限于仪式,而是还要在这一亩三分地中耕种,接下来还要打理和收成。

“稻!”

“黍!”

“粟!”

“麦!”

“菽!”

“棉花!”

……

原本按着一贯的耕藉礼是要种上五谷,但朱佑樘特意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在五谷中加种了棉花。

“棉花,这是唱哪一出呢?”

“周朝好像没有棉花此物吧?”

“莫不是刘棉花举荐,要做实刘棉花之称?”

“天子关心百姓御寒之衣,此乃是仁政也!”

……

在得知弘治在这场隆重的耕藉礼中加种棉花,虽然很多官员都感到了诧异,但众官员都默默接受着这个结果,甚至直接推崇弘治这个举动。

吏部尚书李裕、刑部尚书杜铭和户部尚书李嗣都已经是门党,而工部尚书贾俊、礼部左侍郎徐铭和兵部左侍郎何琮都是千方百计想要抱紧朱佑樘的大腿。

经过去年的朝堂斗争后,敢于跟朱佑樘唱反调的清流吏部左侍郎徐溥和礼部右侍郎刘健等都被压制,而今皇权慢慢已经得到了彰显。

特别朱佑樘将文臣和武勋都踢出了十二营,现在十二营彻底落在朱佑樘身上,他们在京城已经很难跟朱佑樘叫板了。

至于李裕等重臣,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后,早已经摒弃早前衣柜太子的观感,却是知晓朱佑樘是一个拥有雄才大略的君主。

单从盐政的成效来看,本已经被百虫侵体的政体系统,开中法一度变得岌岌可危,但这位少年帝王愣是窥见了症结所在。

能窥见只能说是慧根,但如果能够进行解决,那么才是真正的明君,而朱佑樘已经正式超越了宪宗。

刚刚扬州已经传来最新消息,王越和汪直在扬州再度联手挖出了扬州的一窝蛆虫,甚至军政系统的官员都涉及其中。

若说早前朝堂对扬州盐政体系官员还有庇护的声音,但在得到以李之清为首的盐政官员每年竟然可以瓜分几十万银,便是纷纷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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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窝蛆虫被挖出来,一旦大明盐税能恢复到宋时一半税收的水准,大明的财政都能够得到极大的改善。

现在弘治在这一场耕藉礼中加种棉花,自然不可能是胡闹,想必是另有深意。

五谷和棉花种子纷纷埋进了土里,这里将会孕育出一片生机,而棉花是朱佑樘在弘治元年种下的第一颗种子。

在接下来的活动中,大家按惯例举办了酒宴,而朱佑樘对所有参与到耕作的官员和百姓都进行了恩赏。

朱佑樘在行赏的时候,对户部右侍郎兼总督粮储的刘忠认真地叮嘱道:“刘卿,棉花之事务必重视起来!”

强军之路离不开强有力的财政支持,而纺织业无疑是最佳选择。

以英国为例,其1802年纺织品的出口额超过780万英镑,是当时最大的创汇产品,亦是英国能够四处征战的底气所在。

第二次世界后,英国之所以衰弱,正是美国、日本、西德和意大利趁机发展纺织业,从而抢占世界的纺织业市场。

至于为什么重视棉布,而不是丝绸呢?

虽然丝绸同样冠绝全世界,但终究是奢侈品。不说是海外,哪怕是大明本土,亦没有多少人能够穿得起的。

另外,棉布才是规模性产品,需要大量的纺织工人,而今给全世界输送纺织品并不是最终目的,更重要还是打下华夏的工业基础。

正是如此,只要大明能够成为全世界的纺织中心,那么自己的强军之路才有源源不断的子弹,到时在世界地图上想打谁便打谁。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望!”刘忠是很传统的忠臣,当即便一本正经地表态道。

从雍城县将李敏所贪墨的巨额赃银解押归来后,由于叶淇不能完成购银的差事而上疏请辞,他便接替了户部右侍郎一职,故而一直对朱佑樘的恩宠是心存感激。

侍到这一切结束后,朱佑樘乘坐宫车浩浩荡荡地返回北京城,只是没有返回紫禁城,而是拐向西苑。

历史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随着一座名为养心殿的宫殿拔地而起,大明的权力中心将由乾清宫东暖阁西移,而皇权势必变得更加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