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手中的幸福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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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明月从二丫身上嗅到的,就是女人的味道!
如果说之前还无法下定论,那二丫对自家指挥官完全超出下属对长官的关心,彻底让澹台明月明白了。
不然,无法解释,无数次在战场上,不是唐刀一手将她拨拉开,她几乎所有的位置都在唐刀的侧前方。
那是最容易出现冷枪流弹的位置!
为了唐刀,她从未吝惜过自己的生命!
“若是我在,也会愿意如此的啊!”澹台明月凝视着熟睡中的唐刀,幽幽叹息。
当然了,澹台明月不会因此而去怪责二丫,唐刀如此优秀的男人,若只有她澹台明月一个看上了,那才叫出了鬼呢!
她在医护大队,女护士们‘嫁人就嫁团座这样的人’类似于此的密语至少听到过五次。
这还是在女人稀少的四行团!
就像是那次在郑州,若不是唐刀和她在路途中就定了亲,澹台明月敢保证,那帮大户人家的当家人能踏破四行团团部的门槛。
就是,换成别人,澹台明月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戳破二丫这个‘花木兰’,将她调离团部,去医护大队至少也可以当个班长。
但二丫,真的不行!
她是从四行仓库起就跟着唐刀并肩作战的战友,是生死兄弟!
哪怕唐刀知道真相为避嫌将二丫调走,澹台明月也知道,她会伤了四行团许多中坚弟兄的心。
原因很简单,二丫伤心了!
何况,澹台明月扪心自问,为了一己之私,她愿意伤那个年龄不过十七岁少女的心嘛?
或许,当澹台明月看到‘花木兰’坚持守在门口她屡劝不听只得替她点燃一堆篝火取暖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她自己的内心。
她心疼这个比她还要小上三岁的女孩子,哪怕她偷偷爱着自己的未婚夫。
就是,如果唐刀日后知道真相该怎么办?
澹台明月可是知道唐刀性情,这个钢铁直男极重感情,可是断断做不出伤害自家‘弟兄’的事来的,哪怕是个女‘弟兄’!
“都说红颜祸水,原来男人才是真的不是东西!”澹台明月看着酣睡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唐刀,忍不住有些气恼。
伸出手,想狠狠掐这个无意都能留情的混蛋,却蓦然又有些舍不得。
‘因为这里,有整个中国最勇敢的士兵,有整个中国最睿智的指挥官,所以我敢醉,能醉!婆娘,我有些累了!’这是唐刀在又一次喝干碗中酒之前,睁着明亮的眼睛极为认真的对澹台明月说的。
婆娘,是川话!是老婆的意思,一般来说是婚后才能这么喊,唐刀显然是醉了,但却让扶着他的澹台明月心头猛然一酸。
唐刀怎么能不累!
从她遇见唐刀时,唐刀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是常事儿,除了他因伤昏迷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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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醉的晚上,或许是他睡的时间最长最安稳的一觉吧!
因为外面的山谷中,有近万中国之军陪着他鼾声如雷,还有近千人握着枪守在冰冷的工事里,没有比这里更安静更安全的地方了。
以此时这片山谷中国军人的士气,就算日军尽起一个步兵师团来攻,可也没人怕他们。
可是,这样安稳,也仅仅只是一夜而已。
明日,唐刀就当率领四行团警卫连、辎重连等踏上回四行团驻地的归途。
驻地那边,还有数不清的事儿在等着他这个最高主官去处理。
数十名战死弟兄的尸骸还未入土为安,全团的补贴、奖励、战功还等着他签字发放、有些直属部队需要扩编,人员、装备、经费都需要他去处理。
而郑州那边的几家工厂已经来信,他们已经将部分设备运抵陕省,如何进晋并至太行山,还需要唐刀去协调。
战区司令部那边是必须得去上一趟的。
光是澹台明月知道的这些事儿,就是连轴转的一个状态,更别说还要指挥作战了。
在参加这次庆功宴之前,澹台明月就听到唐刀和程旅长两人对下一个战场做出设想。
依旧会围绕着邯长公路线打击日寇,除非日军派上两三个师团来对太行山区进攻,那大家伙儿没办法,只能先行防御,否则,日本人就别想痛痛快快运物资。
他万一被自己给掐醒了呢?
唐刀的警惕性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哪怕是酒醉至此,当澹台明月凝视着他时,他似乎都还能又感应,回过头来虚眯了澹台明月一眼,似乎确定是自己的未婚妻后,还展露一丝笑意算是打过招呼。
你敢想象这还是一个睡着的人?
伱说,澹台明月那里会舍得。
终究,澹台明月的手只是轻轻落下,替唐刀掖了掖被角。
一只手似乎有感应,伸了过来,轻轻握住澹台明月的手。
澹台明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把唐刀惊醒了。
抬眼看时,唐刀却依旧还是双眼紧闭,脸上淡淡笑意,仿佛做着什么美梦。
而那只大手,却是不紧但坚定的将澹台明月那只白皙柔软的手握着不放。
显然,这纯粹是唐刀的本能,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愿放开能给自己幸福的柔荑。
被唐刀温暖却有力的手握着,澹台明月似乎能感受到他脉搏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那一刻涌起的澎湃幸福感,直接将方才因为二丫生起的略微酸意冲得荡然无存。
这是她的夫!
‘花木兰’的暗恋,唐刀知晓后的头疼,那都是未来的事情。
为将来的事去头疼,若在和平年代,说好听点可以叫未雨绸缪,但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注定只能是杞人忧天。
紧紧握牢现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澹台明月想通了,反手握住唐刀的手,将脸贴在其上,睡去!
清晨,唐刀睁开眼。
看到的是未婚妻守在床边恬静熟睡的脸。
抬头看看窗外,篝火已经燃尽,手握着驳壳枪把的二丫就靠在小院的石磨边上,勤务兵显然坚持了大半夜,最终也是忍不住睡着了。
耳边,是小鸟清脆的鸣叫、小院外士兵们走动的脚步声、驮马沉重的响鼻声。
声音有些嘈杂,却无比矛盾的让人感觉宁和安静。
至少这一刻,唐刀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