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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权未再次受到伤害,飞溅起的碎瓷却划破了陆无修的右脸颊,一道血痕从他的嘴角一直延伸至耳前,使这张本就狰狞的脸更显狰狞!

陆无修恼怒地抬眼四处寻找,最后在屋外的院子里又看到了那个虽他自己流着同样的血,却从来不像一家人的身影。

“陆绥卿!又是你!”陆无修对着屋外嘶吼起来。

恼意袭上心头,他一时竟忘记了实力的悬殊,站起便朝着门外冲去!

他向着陆绥卿挥拳,陆绥卿眼睛都未眨一下,在那拳头离自己鼻峰还差一厘之距时才轻飘飘地侧了侧头,让陆无修的这一记重拳打了个空!

人没打着,陆无修自己却因这使力全力的一拳而向前栽去!他重重摔在了泥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啊呜——”陆无修疯狂吐着嘴里的泥土,等他再抬起头时,已被禁卫反剪了双手,正式拿下。

堂内,魏念晚检查了赵刺史的伤情,迅速找来止血的药物和布条给他裹伤止血。萧誉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在旁帮她打着下手,连严公公想插手的活都被他抢去做了。

见魏念晚一通忙碌终于将伤裹好,萧誉才问:“晚姐姐,赵刺史伤得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还好,这个伤是赵刺史自己主动撞上去的,想来在做出这个举动前已算过角度,伤得不算深,未伤及主脉,暂无性命之忧。”说完,又检查一遍,魏念晚才接着道:“还是先把赵刺史送回房间养着吧。”

她心里想着这位同州刺史也真是命运多舛,自己刚来同州时他就被行刺胸口中了一刀,今日又险些被自己的乘龙快婿抹了脖子。

不过照今日的情况看来,赵刺史倒也算位正直的好官,临危不惧,竟愿豁出自己的命去赌这一把。

陆无修被押入刺史府的地牢之中,当夜倒是有人来探望了他。只是他原以为会是贞儿第一个来探望自己,想不到第一个来的竟是亲手将自己送入此地的陆绥卿。

陆绥卿与他隔着铁棂子相望,见陆绥卿一直不说话,陆无修忍不住先开了口,只是自然没什么好气儿:“陆绥卿,你也不用觉得我心狠,你比我又好到哪儿去?我杀了妻儿不假,可你也杀了我这个同父异母亲的亲弟弟不是吗?!”

陆绥卿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个表情,他自嘲地笑笑:“我何时说过自己心善?”

这话莫名戳中了陆无修的回忆,点头道:“是啊,你的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当初我被追债得逼得走投无路,去上京投奔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给了一个银锭就打发了我!你可知我一路靠着马夫的接济可怜,才没饿死在回同州的路上?!”

陆绥卿也点点头:“知道啊。”

陆无修又接着抱怨道:“你又可知我原本对郑氏也动过真心,可是那赵明权愿意提携我的前提是我得给他做上门婿,娶了他的独女!”

话音落处,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陆绥卿转眼看去,见是赵明权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