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奋斗的老父亲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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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担心，他们担忧！
他们根本不觉得，程知海，以及他们，或者说整个执灯司，能够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内，找得到怀念太子。
怀念太子是什么人啊。
可是能够与大周皇帝周旋了数十年，哪怕是被废了继承皇位的资格，照样能够躲在暗中，暗暗打算谋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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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太精！
这样的人，太鬼！
不是他们能够简简单单找得到的。
他们心中只觉得，这件事，难如登天。
程知海只怕真的要离开执灯司了。
一想到这，钱思远与他身边的那个人，便觉得心中一片灰暗，心情也不由得变得低落起来。
他们知道，程知海一旦离开了执灯司，执灯司便不再是他们兄弟的执灯司，而彻底沦为了大周朝廷的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情报机构。
虽然说……
原本就应该如此。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从执灯司开始创立时起，就抱着为人族探寻出一条道路的人，就在执灯司的人而言，程知海的离开，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但眼下……
已经没有了办法。
大周皇帝已经给出了最后的期限。
三个月！
只剩下三个月了！
钱思远与他身边那人，心中已然了多出了些许的紧迫感。
他们没有再与程知海多说，再闲聊几句之后，便是急忙转身离开，已然是想要快点去查查怀念太子的下落。
他们现在想要将程知海留在执灯司，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尽快地寻找到怀念太子。
如果寻不到怀念太子，那么他们想再多的办法，向大周皇帝求再多的情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钱思远快步从大殿走了出来，他走出大殿后，看到了程光的身影，看到程光时，微微一愣，然后略显僵硬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向着程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而跟在钱思远身后的李正杨也注意到了程光，他还是第一次在执灯司看到程光，脸上也略显也丝丝的意外。
“世子。”
李正杨打量了程光几眼，眼眸之中略显欣赏：“世子，比武会试中，世子的身手不简单，我很佩服。”
“在下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世子了。”
李正杨看了程光几眼后，快步离开。
李正杨在打量着程光的同时，程光也在打量着李正杨。
李正杨这个人，同样是执灯司的副司长之一，为人正直，满脸的正气，如果说，将他放到朝堂之上，绝对会是一个类似魏征的言官。
李正杨这个人的品性与他的样貌一模一样，为人正气，本来就是寒门出身，所以对于权贵欺压寒门的事情，见一桩便要管一桩。
本来执灯司在众多权贵的眼中，就不受待见。
而因为李正杨的存在，执灯司便彻底地成为了诸多权贵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
程光知道，就是因为有李正杨这样的人存在，执灯司，才能叫执灯司。
不然怎么为人族挑灯寻出一条出路。
只有权贵存在的世界，寒门无法出头的世界，也没有多少希望了。
程光望着钱思远与李正杨的身影消失，缓缓收回目光，走向大殿内。
看到大殿中，略显忧愁与落寞的程知海，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缕笑意。
虽然现在程知海、钱思远还有李正杨他们为如何找得到怀念太子而发愁，但是程光知道，这怀念太子最后应该是找到了。
不然，未来执灯司就不会还在那位真正世子的手中，那早就被大周皇帝彻底收了回去。
但即使是找到了那怀念太子，时间想必也耗费了极久，并且，在程知海死后，也没有彻底地解决掉那位怀念太子，所以哪怕执灯司未来还在那位真正的世子手中，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大周皇帝后面或许还扶持了另外一个类似于执灯司的机构。
程光心中思索着，向着程知海开口道：“爹。”
程知海听到了程光的声音，连忙扭头，看向程光，原本忧愁的脸色瞬间被他压了下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光儿，你今日怎么来了。“
“来，渴了没有，过来喝点茶。”
程知海说着，招呼程光坐下，亲自给程光倒了一杯清冽的茶水。
程光此时却没有多少喝茶的心思，微微摇了摇头，看向程知海道：“爹，刚刚钱叔和李叔说的那件事……”
程光的话说出了一半，程知海的脸色就变得尴尬了许些。
“光儿，你听到了啊。”
程光点头。
程知海见程光还在盯着他，知道程光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不打算瞒着程光，坐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目光注视着程光。
“光儿，我们镇国公府的地位，在大周很特殊，很特殊。”
“你爷爷镇国公，手掌百万大军于界域，哪怕你爷爷没有丝毫叛国的想法，但这份军力，不论是在哪个王朝都不容忽视的存在。”
“更何况，那百万的北伐军只认咱们镇国公府的命令，哪怕皇帝亲自到场，百万北伐军也不会搭理他，所以，皇帝对于咱们镇国公府始终保持有一份警惕性。”
“再加上，朝廷百官因为我执灯司的动作，对于镇国公府的意见越来越大，已经不止向皇帝提出奏折，削弱镇国公府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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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那里动不得，皇帝便想着动动我这边。”
“所以，皇帝会想要换掉我的位置，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好在他也会顾及我的面子，还给了我一点机会。”
说到这，程知海看向程光，脸上露出宠爱似的笑意，伸手揉了揉程光的脑袋。
“所以，光儿，你放心吧，执灯司虽然是朝廷机构，但也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事业，不会轻易地让皇帝把这份未来留给你的基业夺走的。”
程光对于这个倒是不在乎，执灯司这个名头倒是不重要，只要执灯司的人还在就好。
就算执灯司被皇帝拿了去，只要执灯司的人还留着，还是愿意跟着程知海，人在，那么执灯司就在。
在程光看来，一个组织真正有灵魂的，不是一个只有空壳的名头，也不是多么大的权势，人才是关键了。
当然了，权势其实也很重要，如果没有权势，哪怕光有人，没有权力去执行，也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等人的话，也没有多少作用。
程光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口茶，默默地点头后，道：“爹，我不是已经通过了执灯司的入门考核了嘛？我想要加入执灯司，做做任务。”
程知海听到程光说这话，眼眸一愣，威严的眼眸都是显得有点发呆。
显然是没有想到，程光会说这样的话。
“光儿……你……你怎么忽然想要做任务了？”
“你接下来的任务我准备是准备了，但还没有给你完成任务呢，你再等等，等爹给你将路铺好了，你再走。”
好家伙，你不会是想要就让我一路躺着，直接爬到执灯司的最高层吧。
程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还是小瞧了程知海对于自己的溺爱。
合着，就一点苦都不想让自己受。
连执灯司的任务，都想要等完成了之后，再让自己去领功就好了。
这个虽然确实很爽，但如果没有怀念太子，或者说，没有南明王这件事的话，程光也不愿意瞎折腾。
就在家乖乖地修炼，提升修为实力，等着程知海给自己完成好任务后，再过来领个功劳升升官职不香吗？
程光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形势，已然不允许他再继续咸鱼下去了。
程光面对程知海，摇了摇头，道：“爹，不是。”
“我想要靠自己的完成执灯司的任务，我也想要帮你查查那个怀念太子的下落。”
程知海一听到程光的话，嘴角此时绷不住了。
办案多年，以监察天下于世间闻名的执灯司都不一定敢保证能够查得到怀念太子的下落，你个臭小子，没事瞎掺和什么。
程知海当即想要拒绝程光的揭底，但他看到程光眼眸之中的坚定，似乎他要不答应，程光今天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程知海见到程光这样的神色，又是愣了一下。
他还没有见过程光的眼眸之中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呢。
难道程光是真的想要帮他查到那怀念太子的下落，不是只是觉得好玩？
程知海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
“好，既然光儿你想要查那就去查，我给你配几个人，这查怀念太子，就当作你加入执灯司后的第一个任务了。”
说着，程知海掏出一枚黑铁色的执灯司令牌。
“我们执灯司，共分三级，编外人员暂且不谈，编内，也就是正式人员，共分三阶，分别是黑灯捕快，白灯捕快，银灯捕快，以及最后的金灯捕快。”
“再往上，就是司长，副司长了。”
“你刚加入执灯司还只是一个黑灯捕快，所以，没有多少人可以配给你，暂且就先带着几个年轻的编外成员，去查查怀念太子的下落吧。”
“查到了之后，就直接向我汇报好了，听明白了吗？”
程知海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威严的脸上，再也憋不住笑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似乎在他看来，程光想要查得到怀念太子，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程光也知道程知海是在想什么，明显就是不信任他。
程光自己也不需要程知海相信，他只是需要这么一个渠道罢了。
让程知海或者说，让程知海背后的大周皇帝，以及其他相关的人，知道他在查。
如此一来，他哪怕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只要编一个合适的理由，向程知海汇报那怀念太子的下落，就可以完成任务。
同样可以破坏怀念太子的计划。
不管过程如何，他的目的起码是达到了。
程光对于过程，丝毫不在乎。
从程知海的手中接过令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大殿。
有点不想和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程知海说话了。
这老头子莫名的变得不可爱了。
唉。
程光摇头叹息。
他走出大殿后。
程知海也从程光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他端起茶杯，轻轻摇晃了一上茶杯之中清冽的茶水，吹了吹茶杯口处的白雾，抿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喉咙。
略显思索状，眼眸之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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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查到怀念太子的话，这可是一大功劳，如果我能够将这查到怀念太子下落的功劳，让渡到光儿的身上，光儿只凭借着这么一个功劳，就可以直接晋升成银灯捕快。”
“我再争取争取，直接晋升金灯捕快，也不是不可能。”
“嘿！一步到位，未来我再努力努力，光儿两三年之内，晋升到我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我就把执灯司交给光儿，我再到其他的地方为光儿发光发热。”
说着，程知海的脸上显露出许些的笑容，并且那笑容开始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笑着笑着，他也开始动了起来，翻看起案桌上，从各地执灯司的分殿之中，汇报上来的情报信息。
想要在土地广阔的大周王朝境内，找到一个数十年没有出现过的怀念太子，几乎与大海捞针无异了。
程知海现在也只能拼，也只能靠着毅力去查，去找。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怀念太子，还能够藏到哪里去，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他也要将怀念太子给翻出来。
程知海快速翻看着书册，时间在他的浏览各地情报信息中快速流逝，时不时地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一杯茶。
一整天。
——《奋斗的老父亲》
…………
程光对于程知海的行为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了。
有了黑灯捕快的身份了，程光先是到执灯司的报到处，领了一身衣服。
执灯司的衣服都很精美，以深色调为主，稀有的丝绸和独特的布料制成，上面绣有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在夜间会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是星光照耀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衣服的细节设计非常讲究，每一件都由手工精心制作。
领口处镶有银色的绸缎，袖口则用金色的丝线钩边，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上面镶有一个黑边的灯笼扣饰，这是执灯司的标志。
黑灯捕快便就是黑边，白灯捕快便就是白边，以此类推，什么灯的捕快，上面的灯笼扣饰就是什么边。
而最高级别的司长以及副司长，就是低调且高贵的白金火焰色。
程光找了个地方，换上了衣服后，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还挺帅的。
本来就俊美的面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穿上了这执灯司的衣服，浑身上下又多了许些莫名的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程光仅仅只是一个黑灯捕快，但即使是偶尔路过的白灯兵快，乃至银灯捕快，也没有丝毫瞧不起，或者看不上的意思。
这并不是因为程光是世子的缘故，而是因为，执灯司内部并不会因为官职而去鄙视或瞧不起任何一个人。
这在程光看来还是挺好的。
虽然执灯司也是一个小官场，但与朝廷的官场还是有莫名的区别的。
并不会争权夺势，在执灯司内，你想要升官，升职，获得更多的资源以及权力，就要努力完成任务，获得更多的情报。
一切按你的努力划分。
所以大家都忙着做任务，还什么心思去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今天你是白灯，我是黑灯，说不定明天我就是白灯了，后天反而还是银灯了。
一天一个样。
变化很快，不像大周朝廷内部，还有派系斗争，裙带关系这一类的。
在执灯司之中，全然没有这样的事情。
程光走到执灯司的任务大殿处，走入任务大殿，任务大殿之中摆放着诸多任务信息，为首的一个，便就是查找怀念太子的下落。
并且，这个任务是在最高级别，最显眼的位置。
任何人都可以接。
只要你能提供怀念太子的下落，哪怕是模糊的情报，并不是具体的情报，也是可以的。
照样可以获得大量的功勋。
所以现在大部分执灯司的捕快，都领取了这个任务，领取了一些与怀念太子相关的情报信息。
哪怕后面没有完成，也不要紧，追个梦也是好的。
要是万一呢。
万一偶尔得知了怀念太子的下落，不就是可以第一时间过来提交任务，获得大量的功勋了。
功勋还是蛮重要的，在执灯司。
不仅仅可以用来提升自己的职位，还是可以用功勋兑换一些资源。
程光走到柜台处，看向其中一个面色疲惫的老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老头便就是将手中的一卷书册扔给了程光。
“好了，你不用开口了，老头子我知道你是想要领取怀念太子的任务。”
“唉，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稳重，怀念太子是那么容易好找的吗？”
“司长大人放出来，也就是想要大海捞针一下，根本就没有指望你们这些黑灯小子找到，还不如好好地去完成其他的任务，把这个任务交给金灯或者银灯捕快去做。”
那老头子头也没抬，说完之后，便挥了挥手，想要赶人了。
程光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老头，我想要问下，我这种黑灯捕快，需要人手的话，要去哪里领？”
老头子一听程光叫他老头就不愿意了。
“嘿！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我虽然是老了点，但你也不能叫老头啊，起码要叫老伯，或者其他什么的知道吗？”
老头子说完，抬起头后，还想要接着说什么，一抬头，便看到了程光的面貌，表情瞬间就呆滞住了。
眼眸瞪得老大，喉咙处发出一阵“呃呃”的声音。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