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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了,当时佛教很兴盛。朱粲家也是一个小康之家。朱粲从小也念书,父母都很信奉佛教,朱粲从小也受佛教影响,对佛教人物非常了解。所以,知道有那么一个八部天龙,里面有个专门吃蛇、吃龙王的金翅鸟叫迦楼罗,又称迦楼罗王。“行了!我就当这个迦楼罗王!”于是,朱粲自称迦楼罗王!

这些年,他就在亳州一带纵横烧杀!只要他所过之处经常是抢劫一空,连人都不放过呀。像这种人能留下什么好名声吗?官府要抓他,老百姓提起朱粲也无不咬牙切齿啊。所以,本地官府对朱粲展开了几次围剿。老百姓又不帮他,又没有群众基础。那朱粲能好得了吗?后来,在官府几路围剿抓捕下,朱粲就被打败了,带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残兵败队就在亳州和其他州的交界之处来回游荡。这个地方属于三不管,在这个地方先游荡游荡,先聚集聚集自己力量、恢复恢复元气。然后,再看往哪儿走吧。所以,朱粲领着自己手下人就在这一块地儿是来回地流窜作案。哎,没想到今天把这伍保给抓住了,打了一只孤雁儿。

一看伍保带这么多银子,朱粲高兴了。本来想把伍保给吃了,好几天没吃人了。一看伍保是个练武之人,肌肉发达,低脂,吃着口感好啊。幸亏伍保把伍云召的名字给喊出来了。

这么一说。朱粲一听,“谁?伍云召?伍云召是你谁呀?”一问,伍保这么一说,“哦……”朱粲一听,“闹了半天,你是伍保啊!咱俩见过呀。”

这么一说当年的事儿,“哎呀!”伍保也记起来了。

“嗨!”朱粲说:“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呐。设宴款待!”一场虚惊啊。

在酒席宴上,朱粲就问伍保到底怎么了?“我听你说怎么又没完成使命了、又这个危险那个危险了。现在南阳侯遇到什么危险了?”

朱粲这么一问,伍保哭了,多少日子没见过亲人了,今天把朱粲当了自己亲人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就把事情经过这么一说。

“啊!什么?老王爷怎么了?”

“老王爷被昏君给杀了呀。被昏君敲牙割舌,死得好惨呐!现在少王爷也危在旦夕。让我到陀螺寨去搬兵,我没有完成使命啊。我怕少王爷在南阳城待的时间太长了,老等我。所以,我这才想赶紧回去给少王爷报个信儿,让他别等了,另想他策吧。”

“唉!”朱粲闻听,是直敲大腿呀,眼泪掉下来了。您看,魔王也有眼泪!一边哭恩公,是一边大骂昏君呐:“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大隋朝长不了啊!就这样下去呀,非得完了不可!这个新君杨广也不是什好玩意儿!迟早得被人给推翻呀!所以我不当官给就算对了呀。当官的那才是最大的强盗!我这才算是小强盗啊。哎哎……没想到我的恩公死得好惨呐!我原来还说呢,等我飞黄腾达了,一定要报答恩公的知遇之恩。看来这辈子呀……这辈子报答不上了呀!呃……也不能说报答不上了……伍保啊,呃……你这不是回去要给南阳王送信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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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儿有重兵把守,你怎么冲进去?”

“冲进去,冲不进去,我也得往里冲啊!就算死在阵中,这阵一乱,我那主人在城楼之上也应该能够看到,也应该知道我没有把救兵搬来呀,他也应该再想他策,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总而言之,我得尽到我这做奴仆的责任呐!”

“哎呀!伍保啊,你真乃义仆!我就服你这样的!这么着吧。老伍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今天也算巧了,也算老天让你到我这儿来,咱们有这一次机缘。既然你我见面了,我也知道这事儿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看见没?我手下这些贼也不算多,扒拉来、扒拉去有二百多人吧,那也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匪、以一挡十的好汉子。我带上这些兵跟你一起去南阳。咱一起往里冲,去救南阳王、去救我那小恩公,你看怎么样啊?”

“啊!”伍保一听,感激得不得呀。甭管真的假的,人家肯说这一句话那就不容易,那就比一般之人强胜百倍呀!一般的不忘恩负义、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人家还知恩图报啊!“不过朱大王,我不能连累你呀。你这二百多人也无济于事啊。我把你带着,不是带你去送死吗?”

“哎,伍大哥,你说这话就错了!我这条命都是老伍家爷儿俩给的呀,活到今天,我早就活够本了,光吃人我吃多少了,对不对?如果能轰轰烈烈地把我那少王爷给救出来,报答这个恩情,我是死而无憾呢!这算什么呀,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十岁活、二十岁,活五十岁、活一百岁,能有多大区别呀?我活到今日够本儿了!正好提供给我一个能够报恩情的机会。就这么的了!哎,你带我,咱现在就去南阳城!把我恩公救出来,更好;救不出来,我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那位说:“这朱粲不是不怎么的吗?不是个杀人魔王吗?怎么这么讲义气呀。”哦,杀人魔王就得不讲义气呀?坏人就得十恶不赦呀?不是!人是复杂的。你别看这个人其他地方都是黑的,有可能在这个地方,那心里还有一点点小红尖儿;其他的道德都是沦丧的,哎,有可能在这一块儿,有可能对某个人,他这个道德比别人都高得多!不有那句话吗?秦桧还有四个相好的呢。臭味相投的之间也讲义气!这朱粲就知老王爷和伍云召的恩,他就想报恩!那在这一块儿的义字值得表扬!但这一块掩盖不住他其它的恶迹!还是那句话,人性是复杂的。

朱粲这么一决定,伍保大喜,也不再推辞了,再推辞就假了。

那当夜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伍保带着队,就带着朱粲领着二百多喽啰兵直奔南阳。

对朱粲来说,到哪儿都一样。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就是流寇啊,没有一个什么根据地呀,没有一个什么山寨。所以,到哪儿抢到哪儿就算完了,那真是一伙子亡命之徒!跟着伍保,这一天就来到了南阳城外二十里地。

天黑了,伍保一看,说:“干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明天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情况如何,咱再做计较。别贸然往里冲杀呀。我跟王驾千岁我们商量过信号。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往天空中放五颗信号弹——”那年代有信号弹吗?就是硫磺弹!“打五颗硫磺弹,放三声响箭,他就知道我来了,他就得准备往外冲。我们再往里杀!”

“行嘞!那咱住哪儿呀?”

“我知道啊,在这个山坡上有一座关帝庙。这座关帝庙啊,听说还很灵,我们经常过来。咱们今天晚上可住在关帝庙内。”

“行嘞!就听你的!”

当天晚上,伍保带着他们就住进了关帝庙。

到这里,朱粲先围着庙转一圈,参观参观这庙。一看这庙还真不错。但庙里的庙祝早跑了。怎么?这里发生战争了,庙祝啊、和尚啊早就躲灾去了。这庙是一座空庙,住二百来人不算什么。朱粲转了一圈儿,一看,庙上塑着关帝圣君呢。关公旁边站的,一个是关平,捧着印;一个是周仓,拿着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一看这周仓,他乐了:“哎,嘿!我说,你看看,我像不像这泥胎塑的周仓啊?都是黑脸,都是大胡子,都是大眼睛。只不过这周仓的眼睛黑眼珠多、白眼珠少。我呢?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跟他基本上一般不二!”

“嗯……”伍保一看,“果然如此啊,你真是周仓下凡呢!”

“哎,我就是差没这把青龙偃月刀了。得了!这刀归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