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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的极少,几乎没有。

瑨邺昏乱,容岑第一次听,还以为是说瑨邺皇帝昏聩无能致使掀起动乱。如今吃完瓜才顿悟,只怕不是“昏”,而是“婚”。

说是瑨邺年间大胤社会矛盾激化,纲纪紊乱,礼崩乐坏,上至皇亲下至百姓,为非作歹肆意杀人起义造反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勾结外族,通敌叛国,致使大胤深陷于内忧外患水深火热之中,混战不断烽火连天。

归根结底,可能还是姻亲利益分配不均产生矛盾,导致了史上第一混乱,大胤天下自此一分为三。

对,西凛、南浔本也是大胤的一部分。

思及此,容岑就想不明白,既然都是大胤的一部分,为何不对子孙对民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非得都等到性命垂危才告诉下一任:孩子啊,西凛南浔都是我们家的,你们要努力帮祖先收回来啊!

说远了,先解决眼前之事。

“裘夫子,今岁几何?”容岑问。

她很想知道,裘夫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皇室秘辛?还都是一两百多年的、细节。别告诉她裘夫子是修仙之人活了几百岁……容岑还真不信,当初先帝就是说璞徽年间得仙人襄助……就很人为鬼扯。

“年至花甲。”

容岑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挑:“他是西凛志士?”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南浔有江允,所以西凛是裘夫子?

“立马派人暗中联络裘夫子……”容岑顿了顿,问道:“他尊姓大名?”

一口一个夫子,总感觉熬完夜还要起早贪黑去上书房听夫子讲课,那么苦,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坚持的。

“裘壬,字九闻,号云江居士。”

求人?

听着有点怪,容岑很快释然,扬眉捋着不存在的须,“云江居士应该是在等大胤皇室,需得派个被西凛发现也不会打草惊蛇的人去,你们觉得谁合适?”

她直接当着两人的面说出计划,可谓是给出了十足十的信任。

先帝遗言容岑本不欲向这二人多言,但没办法,她掌握的情报太少了,还不如容祝看书知道的多呢!

“不若臣去?”熙王容祝破天荒请缨。

摄政王不同意:“不行,你去会太大张旗鼓了。况且,皇贵太妃那边,你不好交代。”

“裘夫子的书极少人看过,他只售特定人员,从不对外流传。此时若急着差人去寻裘夫子,臣是最好的人选。”

熙王说的没错,这事刻不容缓,容岑需要尽快确定裘壬究竟是不是她需要的西凛志士。

这种情况下,不让容祝去,那就很难再找合适的人了。找看过那些异闻录的人,无疑海底捞针。没看过的,和对方说也没用,容祝出马都不一定能夺得裘壬的信任,更别说不知内情者。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岑略微沉思,片刻后开口:“皇贵太妃那边……”

“臣自有法子应付。”容祝不欲多言。

他这种行为,对皇贵太妃来说,无异于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隐瞒欺骗亲娘,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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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选择。大胤不是他的掌中物,但大胤是他的国他的家,危急存亡之刻他不能只顾自己。

听皇兄的意思,西凛南浔境内皆有大胤的人,而裘壬是打退西凛的关键性一步。

况且,他始终觉得皇兄有点怪怪的。体形纤细,身无二两肉,轻飘飘的,好似会被风吹走的一个人,一个男人。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他虽不通医理,但却也深知,对方不符医理,有违天伦。

容祝的眼神不动声色扫过容岑,恰恰将将对方抿唇敛眉的神态收进眼底,眼前之景浮现一丝违和,好像……带着点女子的娇软憨态。

“怎么了?”容岑打着草稿列计划,察觉到视线定在自己身上过久,抬头望去。

“无事,臣先告退。”

熙王一走,仁政殿只剩下专注的年轻帝王与沉默的摄政王。

容岑沉浸在变革圆满成功的美梦中,笔下沙沙微响,措施写得满满当当,一张一张又一张,根本停不下来。

摄政王不知在想什么,竟文静万分,不远不近站着,也没打扰容岑的思绪。

待她将心中所想一一列举下来,抬头一看,殿内哪还有什么摄政王,连影子都没瞧见。

外头日头高高照射,不知何时悄悄爬上门槛,溜进了仁政殿。

瞧着午时已到,一不留神就是半日过去了,摄政王许是肚子饿用膳去了吧。

今儿天气还不错,容岑感慨。

可下一刻,她好像被布蒙住了眼,阳光明媚的世界乍然漆黑一片,只那一瞬,随后就有什么东西从外头极速斜入,飞快闪过一道刺眼白光。

很快,又有狂风呼啸而来,裹挟着远处旷野被无情折断的树枝,砸上房屋,压碎窗瓦。

黑压压的低云之下,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雨柱打在地面,快而密,溅出黄白的泡沫。

谁也没想到,长晴了数月的盛州城,竟然就这么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