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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蚕”,指的是春蚕,还是……百里桑?

“哦对了陛下,还有一件事。”肖廉挠了挠头,又道:“孟阳那边我也去看过了,他近来没有和皇贵太妃联络,不过皇贵太妃私下倒是不停地派暗卫给今留侯府送信。”

孟阳自从西凛凯旋被封侯之后,就独自搬进了今留侯府,再未与其父长颐侯孟骞来往,就像父子断绝关系一般。

但也无人知道,孟阳此举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做戏给外人看。

容岑瞧着没几分真。

孟阳此人,见人三分笑,遇到仇人时都能笑谈风云把酒言欢,可心里明明恨不得将其手刃之。

如今做出与孟骞泾渭分明的模样,甚是古怪。

容岑问:“还有什么发现?”

“熙王去西凛路上遭遇八次刺杀,五次小规模,三次大规模,全都是死士,拳拳到肉,刀刀见血,对方是冲着他性命去的。出京前陆祎派了两百死士保护熙王,现在熙王才到绥州的边陲小县,人却已经折损了四成。”

“陆府的死士武功高强,也俘获过几批刺客,但没能来得及撬开他们的嘴,就全部咬碎提前嵌在牙中的剧毒自尽了。可见幕后之人早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熙王。”

容岑万万没想到,容祝西行路途竟会艰险至此。

他是以两国初初邦交还未拟定条款的名义出使的,按理西凛断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暗杀他,但也很难说西凛那位凶狠手辣的王不会利用反向思维洗脱嫌疑。

容祝自请前往时,容岑虽早有怀疑但还不确定对方就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她很少产生后悔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听到肖廉汇报他数次境况凶险命在旦夕,心里不免泛起后悔。

伴随而来的,更多的是担忧。

绥州不是西境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州,但距离最远的凉州还有很长的路程。也就是,容祝至少还需要半月时日,才能抵达与南浔交界的西凛边境,竹原云江——裘夫子的居住地。

“太傅知道此事吗?”

陆祎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外甥每天都在被追杀?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陆续加派过三次人手,全是一等一的死士。”

“皇贵太妃知道吗?她近来如何?”

问完,容岑立马恍然,陆氏还能如何啊,她那疯娘亲,每天都在找孟氏帮忙想办法夺她的权篡她的位呢。

显然是不知道暗杀之事了,否则得原地发疯。

“皇贵太妃还是老样子,太傅对她报喜不报忧,她在宫里闲来无事,除了找孟阳,就是派人盯着您的一举一动。”

肖廉打哈欠,“陛下早点睡吧,明儿早朝宣布闻人栩推进变革的事,肯定又是一场硬仗等着您。”

容岑轻嗯一声,挥手让他退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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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岑一夜辗转于各种混乱梦境,不曾得到片刻安息。

临近上朝的时辰,更是头痛欲裂。

万幸万礼有一双好手,又学过上好的按摩手法,给她揉捏一炷香,便神奇地好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銮殿朝臣整整齐齐立于队列,相较于几个月前的萎靡不振,总体的精神面貌已焕然一新。

将南境救灾喜讯宣告完,容岑趁众臣心情愉悦,宣布《承宣变革》的大事。

许是太过突然,令满朝文武猝不及防,直到闻人栩领旨叩谢圣恩结束,此事算是板上钉钉了之后,才响起几句强烈的反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