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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金銮殿是何处,什么话张口就来,真是毫无教养!目中无人!粗鄙莽夫!陛下仁慈,才放你这狂犬出来乱吠!”

“息怒!息怒!两位虎父无犬子,贵子即便是当京都纨绔,那也盛州之最!莫要伤了和气啊!”

贺喜站在队列最末尾,瓜子壳一丢,开始当和事佬,暗中不乏有拱火闹事之嫌。

是的,他想看戏。

钱赚了,官位有了,人一飘,肚子里就忍不住咕噜咕噜冒坏水。

当然,贺喜这行为对比旁人动真格作恶,其实无伤大雅。

方才互骂的两位朝后看去,难得统一战线怒怼:“我呸!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那可有朕说话的份儿?”

容岑重重拍了拍龙案,神情凝重,语气严肃,眉目间有将发未发的怒火,“一个阿戈多就让你们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她此刻突然有点理解礼部尚书万承书的口头禅了,成何体统确实是最用的说辞,大部分语境都适用。

吵架的正是镇远侯唐勖和御使台右御史徐新桥。

区区一个阿戈多自然不足以引发两人的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女儿入宫为妃之事。

那日容岑被赶鸭子上架后,都没来得及参加琼林宴,就晕死过去,这几日都是皇叔为她遮掩的。

三位如花美眷一直没被帝王召幸,宫中也不曾下达正式的封妃旨意。

容岑今儿初露面,有些人就心急了。

“陛下息怒!”

满朝文武跪了大半,比那三人官大的站着没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他们官小的遭不住吓,生怕运气不好被迁怒。

容岑是个很讲道理的仁君,不多计较,只挥挥手让他们起来。

“阿戈多带着诚意来京,大胤作为东道主当以贵宾款待。但毕竟是手下败将,朕就不亲自迎接了。”

“便由礼部根据邦交礼仪,着几位能言善辩的使臣,领他好好游玩盛州。切记守礼,莫要折辱,落人口舌。”

他们越心急后宫嫔妃之事,容岑越不提,反而热议其他朝政大事,又问吏部,“凉州卫近年考核如何?”

冉参不假思索,“回陛下,凉州卫恪尽职守,严守边关,整治有功,政绩斐然。”

“哦?是吗?”

容岑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他在凉州任上几年了?”

“七年。”

冉参答完,当下心惊。

大胤官员科举选拔,吏部考核任免,三年一任期,如果真的政绩斐然,不可能在那待两个任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