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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岑听出,他言语间有几分轻蔑。

连他是神装神弄鬼、早知自己是女子却故作不知等斑斑劣迹都没追究。

她挑眉,问:“你和曲逢有旧仇啊?”

“没有。”

“不信。你明摆着就是冲他去的。”

“何以见得?”

“你那日劝朕莫一意孤行,今次不但决定自己去,还要带上朕。前后转变巨大,总不能是因为太傅吧?”容岑有理有据地分析,“关键肯定是在曲逢,他又作什么妖找死了?你这就像是……”

她冥思苦想着斟酌用词,最后作了个通俗易懂的比喻:“看到路边蚂蚁爬到身上,忍不了觉得碍眼,便随手捏死。”

“那就有吧。”江允耸肩。

他承不承认无所谓,反正容岑越想越觉得贴切,她不禁嘟哝句“自己想去还怂恿朕”,超小声那种。

江允耳力过人,闻之一顿,好笑道:“怂恿?谁怂恿谁?不是陛下想去?我舍命陪君子罢了。”

容岑才不听他颠倒黑白,只当耳旁风,眼珠子一转,开始乱扣他帽子,“你该不会是为了看朕女装吧?”

她只是随口胡诌,江允却被说中了心事。

但他不知窘迫为何物,坦然点头,顺水推舟承认,夸赞道:“陛下睿智。”

又问:“陛下给不给看?”

容岑:“……”

丢了包袱后,她现在对着他翻白眼越来越顺畅,“余登勤的发妻是他邻家姐姐,虚长他三岁。你能扮得了余登勤是你的本事,朕可假冒不了余夫人。”

余夫人三十有五,长子今年十七。她儿子都比她还大。

“要不朕做余公子,你不怕折寿的话,朕勉强喊你一声爹爹……”

“陛下不如当余姑娘?”

余登勤幺女,芳龄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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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奚,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容岑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

夜色深,风送幽冷花香来袭,困意渐浓。

两人唠到最后,不了了之。

-

次日,早朝。

容岑重点问过吏部,关于凉州卫的生平及其底细。

不出所料,被遮掩得极好,查下来半点儿问题都没有,比御用宣纸还干净。

“既然如此,凉州卫确实兢兢业业,那他怎在西境数年不曾挪动?冉参,你可认真查清楚了?”容岑质问。

吏部尚书冉参出列:“启禀陛下,臣彻夜严查,发现凉州卫是受小人所害!大胤明令禁止卖爵鬻yù官,但仍不乏有暗箱操作者。凉州卫便是被人记恨,动用关系霸占了他的京官名额。”

“何人?”容岑好奇找了哪个替罪羊。

“长颐侯府夫人娘家的舅老爷。”

“动用了何种关系?”

“自然是长颐侯的关系。”

长颐侯正是孟阳亲爹孟骞,他只进献《凉州策》时在御前露过脸,后来容岑宣旨赏赐还是孟阳领的。

实权都没有,他有个屁的关系。

容岑心里冷笑,“这么说,凉州卫其实是苦主?”

“正是。臣以为应提拔他入朝为官,为天下谋利,为大胤谋福!”

很难怀疑不是故意捧杀。

恰合容岑意,“那就依冉卿之见。另,擢新科进士余登勤为凉州卫,即日赴任。”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