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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弥,”他喊她名字,而后沉声开口, “吻我,现在。”

安弥愣住。

陈聿没再说别的话,就静静看着她,等着她。

安弥同样看着他,眸光微颤。

她看起来像在思索,但没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的所有反应完全由心脏支配。

此刻她的胸腔被某种冲动填满,如他所说,去吻他的冲动。

和他一起打架, 心动的不止是他。

大脑久久未从心脏那里拿回身体支配权, 所以——

心动至上。

她双眼渐渐染上迷离的情.欲。

而后,闭上眼,倾身向他。

陈聿几乎与她同时闭上眼,很快与她重重吻在一起。

此前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两个人的唇上像都带着滚烫的火星,一触及燃, 在彼此的身体里狠狠烧着,唇间伤口流出的微甜血液与这昏暗夜色仿佛是最好的助燃剂,他们在这场大火中吻得激烈而深.入。

四下无人的夜晚里, 漫天的繁星下, 他们紧紧相贴, 冬日凛冽的晚风呼啸而过, 盖不住剧烈的心跳声,两个人的心跳都像疯了, 心脏仿佛快要跳出来,神经也疯狂颤栗。

空气里都是急促的呼吸声,像一场汹涌暴风雨。

他们肆无忌惮的热吻,吻到快要窒息,真的快要窒息,可他们不停,一刻也不停。

整个冬夜都似被他们点燃。

周围空气灼热如烈焰,烫得要命。

一切被烧得没了界限。

安弥从未想过,与陈聿在一起之前,会主动与他吻得这么痴缠激烈,理智完全不复存在。

在不知多久后,两人才离开彼此的双唇。

安弥这时候脑子都还是晕晕沉沉的,不知是迷失在了这个吻里,还是自始至终从未清醒过。

等意识终于回拢,她脑子瞬间响起一个声音:

靠。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主动亲过去就算了,毕竟欠他的,还说得过去,但亲得那么投入且忘我算什么?

靠!

她后知后觉地慌起来。

能不慌吗?

她跟陈聿之间那仅剩的一点点窗户纸都被这个吻给捅.破了。

要还不跟他在一起,那以后见面岂不是尴尬死?

刚刚她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现在大脑里变成了一片浆糊,依然没有思考能力。

因为脑子太乱,她都没有发现陈聿还捧着她的脸,并且打量了她很久,直到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她才猛地意识到这一点。

瞳孔狠狠颤了一下,她抬眸,对上陈聿视线。

陈聿眼神很深。

“安弥,”他开口,语气透着认真,“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下定决心……”

“等会儿!”安弥突然大喊一声。

她的直觉让她大概能猜到他要问什么,而不管他要问什么,她都不想他问出来,现在她没办法好好思考。

“我脑子现在有点儿乱,你什么都别问我。”她直说。

“成,”陈聿倒也干脆,“我不问你,但有件事我得说。”

安弥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你当初答应我的三个要求,现在我想好了第二个。”

安弥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现在身上估计起了很多淤青,所以……”他尾音拖长,半天不说下文。

“所以?”安弥接了一嘴,好让他赶紧把话说完。

“所以,我想你今晚去我家,帮我擦药。”

陈聿这话说时的语气没有丝毫轻浮之意,但安弥就是觉得他心怀不轨。

她直接质疑他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陈聿笑了下,脸上浮起两分谑色,“当然是打你的主意。”

安弥两眼一圆。

他又说:“开玩笑。”

才不是开玩笑,安弥心里清楚。

但清楚也没用,陈聿捏着她脸徐徐道:“必须去,这是你答应我的要求。”

安弥很想自掐人中。

她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要完。

真的要完。

“走吧。”

陈聿站起来,朝她伸手。

安弥放弃挣扎,将手放入他掌心,这还是头一次她让他拉自己起身。

“还能走吗?”

安弥觉得他在问废话,“不能走我刚是飞过来的?”

陈聿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可能是肾上激素的作用,现在歇了这么久真不一定还能走。”

安弥知道他说的在理,但她就不信这个邪,直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在下一秒成功栽进陈聿怀里。

“看吧。”

这人笑她。

安弥撑着他胸口从他怀里出来,抬眸瞪他,“陈聿,你真的很乌鸦嘴。”

“这次不是乌鸦嘴。”

“这还不是?”

陈聿说∶“我看到你膝盖被人踢了一脚,关节的伤本来就是静下来之后再动会更痛。”

“那你不早说?”

陈聿微挑眉,“我不是说了。”

安弥乜他一眼,再次尝试往前走,其实能走,只是有些疼,刚才是走猛了。

看她走得吃力,陈聿拉住她,“我背你。”

安弥当即拒绝∶“不用你背。”

陈聿拽着她不放手,嗓子里震出一声笑。

他忽然笑的这一下引得安弥回头去看他,“你笑什么?”

陈聿习惯性微仰头,露出优越下颌线,唇角轻扯出笑意,喉结滚动,“你觉得,现在你在我面前,还有逞强的必要吗?”

安弥微微一愣。

这话再明白不过,傻子都懂。

窗户纸都捅得稀碎了,是没必要再逞强,所以刚刚她没拒绝陈聿拉她起来的好意,但现在她逆反心理上来了,偏要倔。

“谁逞强?”她吊起眼尾,哼声道,“我背你还差不多,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哪样?”陈聿顶着张还流着血的脸,语气却还照样拽得要命,“照样能背你。”

说完,他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安弥不明所以。

陈聿把脱下来的衣服扔给她,“脱给你穿。”

安弥是练舞中途下来的,只穿了一件薄卫衣。

本来,安弥没觉得冷,毕竟跑了那么长一段路后又跟陈聿亲得那么激烈,但现在他这么一提,忽然间她就觉得冷了起来。

从这儿走到陈聿的公寓正常都至少得要二十分钟,她走路还费劲,就算她再抗冻,只穿件薄卫衣根本受不住。

可陈聿外套里面也就一件薄卫衣。

“你把衣服给我,你又穿什么?”她问他。

陈聿启唇,声色清冽∶“这件衣服很宽松,我背你的时候,你可以拿衣服裹住我,一件衣服两个人穿。”

听他说完,安弥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人拿她总有办法。

她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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