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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 还折腾到好晚,安弥再醒过来已是下午一点。

幸好写生课已经结课, 不然还得大早上爬起来去上课,简直要命。

与之前两次喝醉不同,这次安弥的头并没有很疼,就是累,睡了这么久还累。

她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她睁开眼后又闭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 因为这气味,她都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儿。

房间里遮光窗帘拉着,光线很暗, 很适合睡回笼觉, 但安弥重新闭上眼后,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顿时,她困意全无。

昨晚……也太疯了……

陈聿这个狗东西,趁她喝醉玩得真他妈花。

那些她在清醒状态下绝对不可能配合的动作,他让她做了,那些她绝对不可能说的话, 他让她说了。

现在光是回想起来,安弥都觉得羞耻得要死。

真的真的非常羞耻。

要这些东西也是他在梦里学的,那他做的梦真有够脏的。

安弥现在特想掐死陈聿。

他昨晚上绝对爽死了。

怪不得他要灌醉她,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太狗了!

太狗了!!

怒气冲上来, 安弥不累了, 一个翻身坐起来。

陈聿没在床上, 估计下楼做饭去了。

安弥把灯打开,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她的衣服。

她回想了下,昨晚陈聿好像刚进屋就把她衣服给扒了,应该是丢在了楼下。

靠。

她下床去衣柜里翻出那套情侣睡衣穿上,然后拉开门下楼。

卧室对面是书房,这会儿书房的门开着,能看到里面一地的凌乱与被拂一空的书桌。

一瞬间,昨晚在里头与陈聿的荒唐事仿佛历历在目。

就是在这儿,他让她自己一掰一开,自己一趴一好,还让她叫着他哥哥说了些很羞耻的话。

安弥站在门口,拳头都攥得发白。

她、真、的、要、弄、死、陈、聿!

“陈聿!”

她怒气冲天地大喊,结果一不小心破了音。

她嗓子哑了。

本来在酒吧里她嗓子就不太行了,回来陈聿还让她叫大声点,嗓子彻底报废。

捂着脖子咳嗽两声,她快气腾腾往下走,拖鞋踩得楼梯邦邦响。

陈聿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安弥盯着他,眼神能杀人。

一路带着风般疾走至他面前,安弥上去就是个后擒拿,狠狠将陈聿掼在了墙上。

陈聿吃痛地闷哼一声,却这样都不忘谑声调侃:“这么生气啊。”

“你说呢?”安弥下死手地去掰他的胳膊,“我他妈想弄死你!”

说着,她不仅掰他胳膊,还拧他背上的肉。

陈聿身上含脂量低,一使劲儿她就拧不住了,但他没绷肌肉,任她拧,任她撒气。

昨晚他是过分了些,料到了她醒后会是这个反应,但没办法,她喝醉后那样,他真忍不住。

“咝,”他长长倒吸了口凉气,“疼。”

安弥一点儿没手软,他是真疼,但这一声“疼”当然也有故意示弱想让安弥消气的成分在。

这招很管用,他一说“疼”,安弥手上立马下意识卸了力。

再看他太阳穴旁的青筋都疼得爆了出来,安弥的火气顿时没了大半,可她又不想就这么轻松放过他,那他岂不是下次还敢?

但是吧,她又想着,就算今天她让他疼一下午,这狗男人下次肯定还是敢。

他知道这不是她的底线,昨晚他让她干的那些事儿羞耻归羞耻,却也没有太过火,要是他让她喊的不是“哥哥”,而是“主人”什么鬼的这种物化女性的玩意儿,她直接跟他掰。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他胳膊一甩,放开他,但眼神里的杀气一丝没减,瞪着他警告道:“再有下次你试试?”

知道她是真生气,陈聿没想她在气头上蹦跶,他轻声道:“你要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下次我来任你摆布,我来叫你姐姐。”

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安弥怔了两秒。

叫她姐姐……

这个条件让人很心动。

陈聿长了一张很酷的拽哥脸,让他顶着这张脸叫姐姐,靠,这叫人能拒绝得了?

她眨了眨眼,眨得速度有些快,她想做一件事又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去做时就会是这表情。

这诱惑实在太大,她心很痒,犹豫好久,最终她还是没抵抗得住,现在就想让他叫,但她又不想表现得自己跟他一样恶趣味,遂用一副“没有特别想听”只是勉强接受的样子开口道:

“你先叫一声来我听听。”

陈聿黑眸微熠,眼底透出几分笑。

他凑过来,俯低一点身子,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掀唇喊她:“姐姐。”

少年音十足的一声“姐姐”,微音还稍稍拖长了些。

那声音一进耳朵里,安弥心口像过电般酥了下,颈线不自觉绷起。

“姐姐。”陈聿又喊一声,声音真的苏得不行。

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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