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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桐安排中午一起包饺子吃。

鹤冲天很快适应到当下温暖平和的状态中。

直到中午,正包饺子,手机接到了报警电话,火警。

他在文旅区的大别墅,院子被点了。

真是疯子!

那棵红枫树要是被烧毁,他绝对会杀了沈香引!

……

鹤冲天赶回文旅区别墅时,火已经灭了,除了红枫树,全部烧得精光。

被冲脸冒犯的同时,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沈香引也觉得这棵树烧不得。

沈香引接到鹤冲天的电话时,正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嗦面条,连嗦两碗才踏实了些。

等坐上鹤冲天的车,她抱着胳膊还在抖,湿透的发丝凌乱贴在脸上。

周正皱眉,默默把空调热风开大:“哥,要不要帮你们约个脑科的医生?”

鹤冲天和沈香引都没搭茬。

鹤冲天:看也应该看心理医生吧?

沈香引:你才要看脑科,你全家都要看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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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姨住在乡下村子里,家里院子不大,放着一口还在用的石磨,门口晒着喂猪的玉米。

向周正打听了,才知道哑姨每次看事只收五十块,多了只能送东西。

但哑姨也享受不来太好的东西,会送给村子里其他人。

沈香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哑姨,不能来硬的。

这么想着,闭眼间,锋利的眸子增添几分柔和。

鹤冲天在前面敲门,半晌都没有人应。

察觉到不妙,鹤冲天没犹豫,提起长腿用力一蹬,门砰的一声开了。

沈香引紧跟着鹤冲天挤进门,只见哑姨坐在火炕上,呆呆看着门口,他们进来的位置。

“怎么了?”沈香引上前查看,左看看右看看,摸摸手又摸摸胳膊。

哑姨摇头苦涩,浑浊的双眼盈满泪水。

沈香引直接开口:“哑姨,昨晚墙上的字到底什么意思?”

这句话问出口,哑姨的眼泪滚落,拇指在中间三根指头的九宫上快速点算。

越点越快,越点越急。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前一晚也是这样,她在算什么?!

突然,哑姨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绝望的靠到了墙边。

眼神逐渐坚定,指了指鹤冲天,朝他招招手。

鹤冲天立刻上前。

哑姨一把拽过他的手,时不时看看墙上滴答走的时钟,快速在鹤冲天手心里划着笔画。

一句话写完,枯老的手把鹤冲天的大手握成拳,郑重点点头。

然后又抬起两条胳膊往外赶人,指着鹤冲天和周正,让他们出去,去院子里。

哑姨有话交待沈香引,不让他们听。

鹤冲天不愿意,但还是拍拍周正,出去了。

哑姨双目死死盯着沈香引,忧心忡忡。

沈香引等着她划拉自己手心,却听到哑姨指着她自己。

用极其嘶哑低沉的声音开口说话:“告密者。”

又指了指沈香引:“见证者。”

沈香引顿觉心惊!

哑姨的声音阴冷可怖,和她唱咒时的声音完全不同!

她追问:“告什么密?见证什么?”

哑姨吞了一下喉咙,似乎说话对她来说很难,但是看看墙上的时钟,秒针快速滴答着。

她扯着嗓子,急急地说:“万劫之始,于今日开启,厄水滋生业火,逆五行大道,摇摇欲坠如漏船。”

顿了顿,她忽然捏住沈香引的肩膀,眼泪扑簌的同时声嘶力竭:“处处补,处处补!!”

沈香引还想问些什么,只见哑姨蓦的瞪大双眼,噗出一口浊气喷在她脸上!

恶臭难忍,沈香引没有躲开,稳稳扶住哑姨沉重脱力的身体。

人死之前会吐出一口气,殃气。

哑姨没了。

时装秒针刚好停在12的位置。

下午三点零九分。

沈香引咬紧牙关,正想朝窗外叫鹤冲天,却看到鹤冲天和周正身边,凭空站了第三人。

头戴森白可怖鬼面,鬼面上两根弯曲尖锐的红色肉角。

是阿傍,收魂时的阿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