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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引在探过庞文魁的鼻息和脉搏后,失神走出病房。

视线中,长长的走廊出现重影,清隽高大的身影绰约着朝她这里狂奔而来。

鹤冲天在她身边没有停顿,像一阵风略过,直冲入病房。

在看到倒地不起的庞文魁后,冲刺着扑上去确认。

随后眸光沉下去,片刻失神后颓着肩膀泄力靠到墙边,掏出兜里的烟点燃。

指尖烟雾寥寥上移,他不抽,定定看向窗外。

鹤冲天喉咙有些发干,用力扯了一下衣领,艰难开口,声音暗哑:“沈香引。”

沈香引脸色有些苍白,抬起不确定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保持着一定距离。

“对不起。”

鹤冲天身体轻颤一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又不死心,低声问:“什么都没问到?”

沈香引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紧紧捏住了,窒息,半晌没底气的回说:“没有。”

“嗯。”鹤冲天偏过低垂的脑袋直直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不怪你,他死的太快。”

沈香引胸口更加闷,此时的鹤冲天看起来像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厦,也像百米大坝快要拦不住的洪水。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讪笑一声,撇过脸不再看她,掐着烟深吸一口,长长的烟灰断落,散在他的鞋尖。

沈香引知道他在笑什么,他不怪她,当然就是怪自己,怪自己将唯一的机会拱手让人,回过头还安慰她两句。

如果她是他,她做不到。

鹤冲天恐怕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越来越多的人鱼贯涌入病房,庞显顺鬼哭狼嚎哭喊着:爷爷爷爷。

庞文魁死在地上,以跪伏的姿势。

一众人围着沈香引要讨个说法。

“你对老龙头做了什么?”

“庞老竟走的如此不体面!不能放过她!”

还有医护人员不断催促鹤冲天。

“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

玄果和拉扯沈香引的人对峙。

“松手!信不信我把你的命算穷!”

“放开!再碰一下,你祖坟冒黑烟!”

“再动一下试试?小爷让你这辈子喝水都噎!”

沈香引耳边嗡嗡响,头痛欲裂,她看到鹤冲天的眉头越蹙越深,用力将烟蒂弹在地上,溅起火星子。

他紧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线条锋利,极其粗暴推开众人,环着她离开。

身后紧贴的体温还是一样炙热,但感觉不同了,此时的鹤冲天灼人,让她觉得煎熬。

是她愧疚,不是他为难。

鹤冲天的低气压和冷如匕首的眼神,没人敢拦着。

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沈香引不敢看鹤冲天上下扫的目光下,像审视。

他久久才又开口,“庞文魁对你说了什么重要的事?”

沈香引思量了片刻,“他只一直对我道歉。”

“为了什么道歉?”鹤冲天盯着她的眼睛,阴沉的声音沙哑。

沈香引开不了口,她被当做猪狗,被数不清的男人女人肆意凌虐,长达十二年。

庞文魁对她做的事,不只是剜心。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在她身上探索长生的奥秘,榨取一切。

长久的沉默,鹤冲天声线异常低沉,带着几分戏谑,“不能说?”

“嗯。”沈香引垂眸点头。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听到他沉重的长气后又说:“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鹤冲天此刻焦躁失魂,想着,哪怕换来点信任,可能也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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