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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冲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脑海中的那片血海占据全部理智,染红目之所及的一切。

浓烈血腥和暴戾的如暴烈飓风卷过。

他不记得母亲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推开母亲时,手上力度不轻。

太阳刺眼,四月的空气中漂浮满了花粉,他油门踩到底,身上的血浸染座椅。

他想要马上见到沈香引。

半山别墅,从院门经过庭院到里门,鹤冲天经过的地方,一路血迹。

他身子歪歪斜斜撞开大门,先看到了周正,来不及细问他什么时候怎么回来,扫视一圈,直奔二楼卧室。

推门后,满心的期待骤然落空。

空荡的房间,床铺保持着他走之前的样子。

床头柜的塑料袋里,一兜子巧克力没人动过。

“沈香引?”鹤冲天虚弱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无人回应。

门边传来声音:“鹤冲天!你他吗去哪……”齐宴话说一半,在看到鹤冲天以后,惊的咬住舌头:“卧槽……”

“沈香引在哪?”鹤冲天问。

齐宴吞了吞口水,心里快速计较两秒:“你这伤,赶紧躺下啊!我去叫救护车!”

“沈香引在哪?”鹤冲天朝前一步,扼住齐宴的喉咙,猩红的眼底凶光毕露。

“她……松开!”齐宴推了鹤冲天一把,不曾想鹤冲天轻飘飘的,一推就退出去几米远,重重跌在地上。

……

鹤冲天不让齐宴开车,嫌他慢。

闯了一路红灯,生死时速,鹤冲天目光灼灼,血染的双手死死捏着方向盘,指节突出发白。

齐宴说,沈香引已经去了一周多,玄果去找她,也去了半日。

黑色迈巴赫在野山里横冲直闯抄近路。

油门声轰轰响,齐宴系进了安全带,捏着扶把手,手臂肌肉紧绷。

齐宴原本还怪鹤冲天,沈香引只身犯险,他怎么面都不露一下,眼下看来,倒分不清两个人谁更险一些。

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愧疚感,觉得自己很无能。

自己最好的兄弟遇到难事,他不知道也没出力就罢了,连他女人都照看不好。

手里还有推鹤冲天那一下的触感,他孱弱得让人揪心。

一直以来,鹤冲天身上有一股劲儿,好像他是与生俱来的强者,如天神一般不容侵冒。

但刚才那一刻,鹤冲天被他轻松推摔……太弱了,弱得他鼻子发酸。

鹤冲天一直在流血,嘴唇和脸上一样没有血色。

齐宴好怕他死。

抵达深林别墅外,鹤冲天几乎没怎么减速,车头一斜撞开大门,猛换档,轰一声倒车。

齐宴被安全带勒的胸腔生疼,先看鹤冲天,只见他已经下车,脚下磕磕绊绊,手持唐刀,闯入别墅中。

鹤冲天刚进别墅,看到一个妇人被熟悉的绳结绑在进门位置,嘴里塞着茶杯。

地上有血迹,沥沥拉拉,一路都有。

鹤冲天顺着血迹延长视线,看向别墅后山的密林。

……

悬崖边,庞文魁退无可退。

沈香引目光有些涣散不聚焦,她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一倒不起。

腿很软,支撑着步子,逼近庞文魁。

庞文魁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看出沈香引的强撑,也不再逃了。

庞文魁双手挥动,天地间顿时风云变色。。

山石颤动,他竭尽所能调动自己的心识意念力,欲将沈香引最后一口气击溃。

沈香引喉咙溢出一声低沉声音,同样用尽所有的力量冲向庞文魁。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庞文魁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

沈香引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献祭杵直奔庞文魁的心脏。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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