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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三个怎么回事儿?把何晴惹得发这么大火。”

“我估计跟辛月有关。”

“肯定啊,不然辛月怎么一大早就走了。”

“卧槽,我太他妈想知道发生啥了。”

……

教室里绝大多数人都无心看书了,个个假装在读书,实际都在说这件事,直到何晴走进来发了一通火。

为防止这些人继续交头接耳,她阴沉这一张脸在教室里巡视。走到教室后排,自然而然地,她就看到了正在睡觉的陈江野。

何晴火气还没消,看到人光明正大的在早自习睡觉,顿时又是勃然大怒,抬手就用力砸在陈江野桌子上。

陈江野慢悠悠地掀起眼皮。

“早自习是让你拿来睡的?!”

陈江野用一脸没睡醒的表情说∶“不太舒服。”

何晴看他脸色确实有点憔悴,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家里出了事儿,一晚上没闭眼。”

他这么说,何晴不免会想到一些很严重的事情上去,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语气也轻了许多∶“要睡回宿舍去睡。”

“好。”

陈江野起身。

“下午回来上课。”

“行。”

陈江野什么都没带就开始往外走。

离开教室,他没有立马回宿舍,而是去了天台。

他微狭着那双满是疲惫的眼靠在天台上,冷风吹得他衣袂呼呼作响,透骨的冷。他迎着凛凛的风,目光始终落在校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在那里。

十几分钟在呼啸的风中也随之呼啸而过,一抹蓝白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他这才转身,下楼。

校门口。

辛月从三轮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一个装的床褥,一个装的被子。

挺重,但辛月力气大,提着这两个大袋子,背上还背着十来斤重的书包,依旧走得很快,只是这条路实在太长,她走了半天还没到。

她没戴手套,手一直拎着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冻得都紫了。她不觉得累但觉得冷,所以在走过第三栋教学楼的时候,她停下来搓了搓手。

朝掌心呼去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缭绕升起,微微模糊视线,余光透过这雾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辛月一怔。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他怎么会在这里?

“拎不动了?”

那人走到她面前。

辛月眨眨眼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何晴让我回去睡。”

“她以为你病了啊?”

陈江野“嗯”了声,目光落在她被冻紫的手上。

他微弯腰,单手提过她放在地上的两个大袋子,乜她一眼说∶“手冷就买手套,哈气有屁用,你以为你哈的是仙气?”

听他这话,辛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人说话是真的难听,但行动却永远在那儿。

好矛盾好矛盾的一个人。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傲娇吧。

辛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呼出来,抬脚朝前走,继续一边朝手心哈气一边搓手。

陈江野嘴里呵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拎着东西跟上。

“你今天有跟何晴说换寝室吗?你跟她们闹成那样,又告状,还怎么住一间屋?”

“说了,我去住值班室。”

“值班室?”

“就是自习室,你们男生寝室应该也有,但现在不提倡设自习室了,就改成了值班室,说是值班室其实根本没人值班,就空着,也不让人住,因为那个房间的灯是不会自动熄的,想开就开。”

听辛月说完,陈江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挑了下眉。

“你们值班室在哪儿?”

“就楼梯上来看到的第一间房间。”

闻言,陈江野眼底忽的泄出一点笑,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辛月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没细想,继续朝前走着。

几分钟后,两人在女寝室前停下,陈江野把手里的袋子还给辛月。

辛月伸手接的时候,他突然说∶“下午我想出去吃。”

辛月抬眸看向他,眼底是疑惑。

他想出去吃关她什么事?

她还没把这话说出来,接着就听他又说∶

“你请我。”

辛月∶“……”

是关她事。

“行。”

她答应,也没法不答应,人家整夜没睡一直守着她,她不请才说不过去。

“我先进去了,下午教室见。”

“嗯。”

回到宿舍,辛月问宿管阿姨要了值班室钥匙后就开始搬东西。

她东西不多,收拾得也规整,很快就搬完了。把床铺好后,她下床端起放在地上的盆和洗漱用具,准备放去外面的洗漱台上。

门一拉开,她看到阳台外的香樟树、对面的男生寝室、以及,对面阳台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倚在阳台上抽烟,烟雾缭绕,像初见那天一样,他靠着二楼的阳台,透过白色烟雾看向她,朝她吐了个烟圈。

辛月怔住。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能有一天——

在学校,推开门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再发一章的糖就是周末赴约了

ps∶关于“克制”这一点,我之前说的可能让大家误会了,这里解释一下∶

我想写的一直是双方都拼命想要克制但又无法完全克制的感情,情浓难自抑,会找借口成全自己待在对方身边的私心,两个人都是这样,但他们也依然是克制的。

辛月会始终清醒,陈江野也不会打扰辛月学习。

他会守着他的玫瑰变成永悬不落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