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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怀的吻辗转下移,一只手扣住她,另一只手在她的杏色罗衫下撑起一个轮廓,时而轻时而重地触碰着。

苏燕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被揉捏过的地方隐隐发疼,她忍不住靠在墙上轻微地颤栗,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次的折磨不知持续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继续欺负的时候,肩上忽然一沉,压得她险些倒在地上。

苏燕立刻扶住了徐墨怀,让他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引起侍卫们的注意,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在了地面。

苏燕的心脏跳得飞快,她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害怕,或许都有一部分。她甚至还戳了戳徐墨怀,确认他不会被吵醒,他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苏燕的药粉是偷偷从青環苑的兽园里拿的,青環苑的野兽时常争斗或染病,偶尔还有逃出来伤人的,为此会有小厮在它们的食物中塞进许多迷药,引诱着它们吃下,让它们昏睡不醒才将其制服。这些迷药十分粗劣,在府中并不难寻到,苏燕趁人塞迷药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连猛兽都能药倒,对人想必也会起作用,只是不知道徐墨怀什么时候醒了。

眼看着高傲自负的徐墨怀今日在她手下吃亏,苏燕几乎想大笑几声,同时又感到悲哀和愤怒,便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徐墨怀依旧没有醒过来,苏燕彻底放下心,扒着窗朝湖面看去。

她没有想到徐墨怀会带这么多侍卫出来,谁知他又寻了个临湖的雅间。苏燕不指望徐墨怀的侍卫会放她出去,此处离湖面不算太远,扒着墙小心些跳下去,应当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动。

正当苏燕准备翻窗子的时候,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方才徐墨怀派去买糖画的人已经回来了,薛奉见他捏着六七串糖画,便敲了敲房门,想询问徐墨怀的意思。

半晌后他仍旧没有听到徐墨怀的应答,却隐约能听见女子的抗拒的轻吟。

薛奉默默收回想继续敲门的手,让人端着糖画在一边守着。

他心中有些意外,又觉得不算坏事,至少说明了徐墨怀不再排斥这些,也许他的心结终于放下了。

——

马家村涨过几次水,苏燕家在河边,小时候险些被冲走,阿娘便教会了她凫水。

在被冰冷的湖水吞没的那一刻,苏燕冷得倒吸一口气,可她却觉得无比兴奋。

尽管体温在不断流失,苏燕仍卖力地朝着岸边不显眼的位置游过去。等她全身湿透地站上岸后,四肢都快酸软了,牙齿也在打颤。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几乎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街上的巡防多了很多,苏燕不熟悉长安的路,为此不得不寻了个借口,将头上珠花拔下一支给了过路的妇人,谎称自己是从家逃出来找情郎见面,请她帮忙带个路。

妇人拿了价值不菲的珠花,立刻就欢喜地答应了,边走还边安慰她,说道:“娘子真是胆子大,这是踩进湖里了不成,弄得一身湿,小心回去惹了风寒……”

苏燕胡编了几乎糊弄过去,等到了地方便交代着说:“此时还请不要说出去。”

妇人摆摆手:“小娘子要名节的,我可不敢乱说。”

她放下心来,在昏暗巷中敲了敲院门,很快门就开了。

月光下露出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他面色苍白,神情中带着惊惶,看到是苏燕以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苏燕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她眼眶热得厉害,只是眨了下眼,泪水便止不住地滚落。

“周胥,我对不住你,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周胥从前一只手端放身前,一副极儒雅的做派,如今两只手都垂在长长的袖子下,再也不敢让人看见。

即便他一个字不说,苏燕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

可片刻后,他还是缓缓地点了头,几个字如同用尽了所有力气。

“我跟你走。”

——

苏燕无法勘合公验,出不了长安的城门。她将发髻上的金钗珠花取下一部分,交给了今夜出城的胡商。胡商与同伴时常来长安交易,以为她是与情郎私奔的小娘子,便爽快地将他们二人藏进了装着绸缎的货箱中。

城门口的看护也见惯了胡商,没有多问便放了行,一直走出五里地,苏燕才敢从中钻出来。

她看了眼头顶的月亮,又朝着长安的方向看过去,紧吊着的一颗心忽然就落了地。

这是她曾经做梦都想来的地方,此后只会成为一个远去的噩梦。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苏燕从摇摇晃晃的箱子上苏醒。

一般商队为了在不被截货,都会雇佣许多身强力壮的人来护送,赶路的百姓们便热衷于跟着商队,以免遇到山匪无力自保,商队的人也都不介意这些随行的人。苏燕昨夜就是在靠在他们的货箱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一边的周胥早早便醒了过来,正望着远处发呆。

苏燕这才听到了些极小声的议论,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偷偷打量他们。

“燕娘,你听见了吗?”周胥依旧望着远处,眼中一片漠然。“那些人在说,你一个富贵人家出身的娘子,为何要自讨苦吃,与我这断了双手的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