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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屹忱似乎察觉到她的注意点,意味不明地撩了下眼皮:“想摸就摸。”

没想到内心想法会被他完全洞悉,宁岁心里猛地跳了下。

矢口否认的话说不出口,于是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那,之后再说。”

“……”

胡珂尔觉得自己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

其实现在她也算是缓下来了,之前谢屹忱生日的时候,胡珂尔就觉得自己好像观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毕竟那个五角星气球太亮眼了,不过她还是没往那方向去猜,毕竟这俩人单拎出来哪个是好搞的类型?

但是事实证明她的猜测也不是没根据,现在两人真坐一起了,胡珂尔觉得也完全合理,看上去就挺般配。不然隔壁桌那几个人怎么一直偷偷往这边看。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宁岁:“什么时候的事?运动会你不是还说没什么的吗?!”

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俩人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上她都不知道,胡珂尔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大傻逼。

这会儿宁岁耳朵裹在围巾里,埋头吃了口谢屹忱给她夹的芝士虾球,含糊道:“运动会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胡珂尔看着她那一脸心安理得享受人伺候的模样,突然明白之前宁岁看她和许卓是什么感受了。

——真该死啊,呜呜。

而且宁岁和这位在学校里的级别比她和许卓在一起可要爆炸多了。

就说那清大论坛,提谢屹忱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表白墙也是天天换着花样的上。

别说那些女生了,就算是胡珂尔和他这么熟的关系,看待谢屹忱还是会再自动添加一层神化的光环,毕竟省状元和CMO满分这种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还有搞编程和闪映的事情,说多少声牛逼都不为过。

胡珂尔望着面前这一桌香喷喷的丰盛饭菜,心情很复杂。

夏阿姨总叨叨说担心宁岁被骗,真是想多了——她是会谈恋爱的,暗度陈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胡珂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话说,张余戈他们知道吗?”

宁岁抬眸,表情诚恳道:“应该还不知道。”

胡珂尔看了看他俩:“哦。”

胡珂尔知道宁岁暂时是肯定不会跟父母说的,所以这事儿还得保密,不过既然连张余戈他们都不知道,她心情就突然变得很爽了——说实话,真的很想看看那两位震惊到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时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盘子比较大,不小心碰到了谢屹忱放在桌面的手机。

锁屏唰地亮起。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橘色朦胧的灯光下,漂亮纤白的女孩抓着一颗五角星气球,正仰头看着谁。她头顶戴着一个毛绒帽子,光影落下来的角度很好看,眉眼明显含笑。

不过屏幕里只有她一个人,且像素处理得比较模糊,不是熟人仔细看也看不出是谁。

胡珂尔认出那个气球,注意力登时被吸引,下意识还想凑过去看两眼,手机屏幕就被谢屹忱直接摁灭,吊儿郎当且见外地顺手收进了兜里。

胡珂尔:“……”

怎么还不给人看了??

为什么之前没人提醒她秀恩爱的时候不要那么用力!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

……

宁岁下午要去图书馆复习期末考试,正好谢屹忱也是这个计划,就说要带她去清大老馆,那里环境比较幽静,而且自习的人相对北馆来说也比较少。

饭后顺便消消食,两个学校离得很近,他们就直接步行过去。

路上宁岁情不自禁又想起锁屏的事。

她记得昨天看他手机,背景还不是这样的。

那个照片,好像是他生日聚会那天,瞿涵东站在马路边抓拍的。

既然这照片都到了他手里,宁岁问:“瞿涵东他们也知道了吗?”

谢屹忱:“还没说,但多少猜到了点儿吧。”

观察她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眉:“放心,都嘱咐过,他们不会在外面乱说——”

刻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拖长音调:“会做好地下工作的。”

“……”

宁岁噎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单纯在想那张照片。

理论上,其实应该也拍到了他的。

她想要他的那一半。

两人挨得很近,谢屹忱又帮她背包,慢悠悠地沿着路边往前走,把她严严实实护在里面。宁岁抬眸,悄悄瞥他侧脸:“谢屹忱。”

“嗯?”

“你能把那张照片也给我发一下吗?”

马路上汽车轰鸣而过,宁岁伸出手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嗓音清软地表示:“我也想弄个锁屏。”

谢屹忱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唇角蓦地挽了下。

“一会儿发。”

“哦。”

老馆的环境别具一格,从大门进来装饰就非常古朴。宁岁是第一次来,就心安理得地跟着谢屹忱走。

他们找了个朝窗的隐蔽位置,美其名曰的“情侣专座”。

不得不说设计者是有点浪漫细胞在的,这些座位并不是在大厅里,而是藏在厚重的藏书架与墙壁之间,座位俩俩挨在一起,互相之间也隔得远。

宁岁把书包放好、解开外套坐下的时候就有点似是而非的心痒了,他们对着的这扇窗,风景是万里挑一的好,清风朗日,还能看到红色砖壁上绿油油的爬山虎。

谢屹忱坐她旁边,打开电脑,浏览之前课程的资料。

她坐他左边,他的左手散漫地放在桌面上,骨节修长,肌理分明,手背上还迭着浅浅的筋脉。

图书馆里安静得很,只有时不时翻书写字的沙沙声或者键盘敲击的声音,他们处在的这个角落更是格外幽静,很少有人经过。

光线从窗外熙熙攘攘地落下,透过脉络分明的绿叶,灿烂地映照在棕色的木桌外沿。谢屹忱身上那种沉冽的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弥漫了过来。

在正式学习之前。

……想先牵个手。

宁岁状似心无旁骛,实际上手指慢慢旁边挪动,一点点欲盖弥彰地缩近距离,靠近他的手背。

鼠标点击的轻脆声还是有规律地响起,宁岁觉得他应该没有发现。

她停了停,又继续往那边慢吞吞地挪,不动声色且全神贯注地沿着桌面进发。

余光中貌似距离很接近了,然而小指感觉刚碰到他的袖子,手就被谢屹忱倏地抓住。

不同于之前每一次的牵手,这一回,他的手指径自穿过她指缝,直截了当地完成了十指相扣的动作。

宁岁身体一顿,指尖像过了电流一般。

“宁椰子,虽然我是你地下情人。”

因为在图书馆里,谢屹忱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低磁含笑的气声徐徐地揉在她耳畔:“但你以后想碰我哪里,都光明正大地碰,行不行?”

宁岁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侧眸望着他。

视线不自觉从棱角分明的下颌移向谢屹忱形状好看的薄唇。

那里颜色浅淡,轮廓舒展。

想起今天早上偶像剧里视觉冲击的那一幕,又回忆起俞沁和毕佳茜说的话。

宁岁盯着那处片刻,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

短暂的触碰,但还是很没出息地被他的气息烫到,她肩膀缩了下,片晌埋低脑袋,镇定道:“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