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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让她的目光,转到旁人那里。

可有半分君子所为,又哪里是师兄该做的事。

烛火晃动,徐千屿看他的眼神隐有痴迷,榴红的唇珠被照得丰盈润泽,他的指尖从上面一点点擦过,慢慢地蜷起,似一种默许。

徐千屿得了允准,立刻抱住他的脖颈,急切地贴上来,继续探索她方才未探索之处。

沈溯微闭上眼,任她四下贴了一会儿,抚摸她的脸颊,压着她吻了回去。

呼吸混乱间,徐千屿感觉到轻微的回应,便又是一片空白,但他一沾即离。徐千屿搂着他的脖颈,嘟囔道,“师兄,哥哥,你不能是我的吗?”

沈溯微没有答话,直直看着她,眼瞳极黑:“你觉得我们这样,还算是师兄妹吗?”

徐千屿一怔,道:“还算?”又难得剖白心迹,“我先前做了打算,要一直做你的师妹。”

沈溯微心底冷笑,徐千屿想跟他做师兄妹。

原本他刚从花境出来时,亦是如此打算,他希望徐千屿一直做他的师妹。可此时再听到此话,却觉心口闷痛难纾。

若不是幻境提醒他,他差点便要忘了:师兄妹并非世间最亲密之人,中间相隔道侣,还有无数个他人。

师兄妹也并非什么稳固的关系。这些人随便来一个,都有可能将这情分损毁殆尽,令他二人兵刃相见,成生死仇敌。

但她没有爱魄,她不懂——怎能强求。

沈溯微看向一旁,轻道:“那你出了这里,以后便忘了罢。”

徐千屿也不懂什么地方惹恼了师兄,小声道:“那在这里,还是可以?”

沈溯微猛然看向她,神色中有一丝难言的惊怒。

他以手指抚摸上徐千屿的唇,专注地看着她,然而话语中冷气未散:“你喜欢我么?”

徐千屿抓住他的手,还想继续,挪了半晌,他纹丝不动:“承认了,才可以。”

徐千屿想了一想,承认也无妨,便干脆道:“喜欢。”

“可以。”

见她疑惑,沈溯微淡道:“我可以是你的。”

“但是,”他低下头道,“不能找别人,只能是我,可以做到吗?你若允诺,我便答应你。”

徐千屿盯住他半晌,点点头。

沈溯微道:“好。”

徐千屿凑近了师兄,触碰他的唇,新得到的东西总是新鲜,如雾一般难以琢磨,她便总想去确认。

忘了继续打火诀,手上的火光烧到尽头,光亮一灭,沈溯微忽然将她抵在墙上,抱高了一点。

师兄的气息如水倾覆下来,柔和地将她包裹,但步步紧逼,绵密地将她绞杀。到后面二人呼吸紊乱,叫徐千屿有溺水之感,方知她先前的嘴唇相贴是如何小打小闹,产生些恐惧之意。

“我……”她偏头想呼吸一下,沈溯微却已追上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两人的唇短暂分开,徐千屿喘息不定。

徐千屿本想发脾气,但求生本能使她光顾呼吸,脑子里亦万分糊涂。

“还要么?”沈溯微轻声问,不待回答,又侧头吻上去。

不知是不是缺氧,徐千屿不住地往下滑落,沈溯微便顺着她蹲下,将她困在石壁与地面的夹角。

这次竟如春风化雨,温柔细致了许多,徐千屿寻到空隙,连忙回吻他。沈溯微便耐心地等着她胡乱啃咬完毕,再吻回去,一来一回,似在教她,直至她的步调和他相同。

这时,腰上木牌嗡嗡作响,响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她的神智拉回。

徐千屿想起来了,清晨她有一场比赛。

她觉得很难受,脑袋昏沉,捏着木牌没接。争强好胜如她,平生头一次产生了弃赛的想法。

沈溯微却已停下,几下帮她把头发挽好,又以手指耐心地将她唇上水光擦干净,抽出木牌帮她接了,道:“准备一下去赛场。”

师兄果然绝不会允许她弃赛。

修士对战如搏杀,每一次都需严肃对待,对手可不管你前一晚上有没有睡着;若不能尽快调整状态,便有性命之危。

徐千屿自知没有还价的余地,便捏火诀撑起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纳闷,又很不甘心:师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火光中,沈溯微坐在剑冢内望着她。他衣摆铺开,如绽开的雪莲,干净得如同被冰霜洗濯过。头发衣饰纹丝不乱,表情亦如素日一般平淡,除了唇有些红,几乎看不出方才发生过什么。

见她眼神闪烁地回头看,沈溯微直直看着她,同她道:“下次我们再来试别的。”

徐千屿脸上发热,有些待不下去,直接贴一张蝰符穿墙跑了。

徐千屿一走,沈溯微垂眸坐了一会儿,想站起来,抽出尺素剑扎入地下,握住剑鞘的手太过用力,隐在颤抖。

尖锐的痛感从手心传出来,帮助他清醒。

心已乱了。

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亦需耐得住性子。徐千屿身无爱魄,她口中对他的“喜欢”,同对珠宝绫罗,对新鲜玩具的喜欢,别无二致。

若是让她太快得到,等她失却新鲜感,便会被弃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