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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橙莫名想到了乐迪的评价:“妻管严。”

她视线转向他面上,车内没开灯,外面的灯光不时地路过,映得他的轮廓鲜明,侧脸如上天雕刻,冷冽清雅。

瞧瞧,这像妻管严的样子吗?

昨晚半夜,他不是知道自己回来了吗?

秦则崇与她四目交接,淡淡道:“什么人的车都敢坐。”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沈千橙了然,自己如果出事,他作为名义上的丈夫,的确会受到沈家的责问。

“没想到会出事,好在那边限速。”她拨弄了下头发,倾身过去警告:“你可别告诉长辈。”

秦则崇没理这话,而是上下扫视,沉声:“有撞到哪么?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今天和以前见到的模样不太一样。

在宁城时,只悠闲地做电台小主播,不用露脸,所以穿的基本是自己的那些漂亮小裙子。

今天穿着正式的西装,搭配着职业裙,露出一截笔直纤细的小腿,优雅又温柔。

好像骄纵小小姐,变成了管理家业的大小姐。

沈千橙摇头:“我没事,是乐迪的车被蹭了。”

秦则崇盯了两秒。

沈千橙伸手过去,撩起袖子,又掀起一点裙摆,“你看见伤口了吗,没有吧。”

秦则崇面无表情把她的手按回去。

“没事不要给别人看掀裙子。”

沈千橙:“?”

-千桐华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四合院,而是融入了古典,保留了些许中式合院文化。这地方得名于栽种的一棵千年梧桐树。

当然了,沈千橙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过。

当初家里还调侃这婚房名字不错,和她同了一个字,要是真种了橙子树,那就是一模一样了。

沈千橙发散思维,转眼间已经到家。

下车前,她先给乐迪这小子报了个平安,省得他挨骂:【到家了。】

乐迪秒回:【okok!】

沈千橙拿着手机,又抱起乐迪给的厚如一本书的藏品资料,下了车才发现自己把包忘拿了一回头,秦则崇拎着她的包走在身后。

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家当初给沈千橙选的联姻对象好几个,基本都是宁城本地的,因为宁城不太喜欢跨省跨市婚姻。

沈千橙这人,是有些反骨和叛逆的。

既然躲不了联姻,那就选个离家里远的,挑了秦则崇。

在这之前,她和他并不认识。

第一次见面,是秦则崇来的宁城,当天下午她就昏着脑袋和他去领了证。

沈千橙后来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太过年轻,被他的皮相蛊惑了,那个下午不太清醒。

后来每次都证实她的想法。

因为这男人每每脱了衣服,确实很勾引她。

沈千橙想着,目光不由自主转向随手脱了外套的男人,衬衣下的窄腰显露无疑。

她转了转乌黑发眼珠子:“秦则崇。”

秦则崇转过脸。

沈千橙说:“我之前在你这用过的笔挺好用的,你待会拿给我,我晚上要用。”

“今晚就用?”

“嗯,很急很急。”

秦则崇挑眉,“行。”

-沈千橙来京市升职做新闻主播,每天的常服只可能是西装套装,粉的黄的绿的……

所以沈千橙压根没带几件衣服来,隆重挑选的也就是她那些最心爱的睡裙们。

京市三月的夜还有点凉,屋内倒是暖和。

沈千橙没看见秦则崇,正奇怪,听见楼下有细微的动静,趿着拖鞋下了楼。

迎面正好见男人端着一大碗面去了餐厅。

沈千橙闻着酱香味,看碗里肉和黄瓜丝蔬菜放一起,色香味俱全,也有点想吃。

“我也要吃。”

秦则崇眉梢一抬,“又饿了?”

这叫什么话,说得她胃口很大的样子。

沈千橙本来今晚就没吃多少,她吃不惯天然居的菜,她还是比较喜欢甜口菜。

她回嘴:“不饿!”

秦则崇了然:“是嘴馋。”

他说着,给她分了一小碗,免得她晚上吃多不消化。

“嗦胚。”小气鬼。

沈千橙嘀咕,用了宁城方言。

耳边音色清清,秦则崇将碗推过去,“骂我?”

沈千橙笑容璨璨:“不是,夸你呢。”

秦则崇不置可否,轻而易举通过她的神色与此刻的场景分辨出这俩字的意思。

他挑眉笑了下:“下次这么夸你。”

“……”她不听。

沈千橙本来觉得份量少,结果一小碗炸酱面搭肉吃下去刚刚好饱肚,心满意足。

她起身回卧室,走到半路,想起来笔的事:“我要的东西呢?”

秦则崇答:“在消毒。”

上楼时沈千橙还没想明白,一支笔有什么好消毒的,好久不见,他是突然有了洁癖的毛病?

直到她洗完澡出来,路过小茶几时,看到上面摆放的精致小玩意儿,身子顿住。

她要的是写字的笔。

这是笔吗,这是“笔状玩具”,难怪说消毒……

沈千橙蓦地醍醐灌顶,这男人可能是几个月没做憋疯了,所以满脑袋不健康思想——这要是做成广播投稿,收听率一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