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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截图的,这两天压根就没有打开过相册。

沈经年:【两个不小心。】

关青禾:【真的。】

沈经年:【沈太太说真的就是真的。】

分明是没信,关青禾知道他的意思,正要回复,又跳出来一条崭新的消息。

【我还是更喜欢泡茶。】

关青禾:【……】

沈经年瞧见她的回复,笑了两声,神情乍然轻快,犹如白雪融化,驱散办公室内的冷寂。

关青禾重新将花瓶发过去,直接转移话题:【你昨天说的是让我用这个养花吗?】

对面回得极快。

沈经年弯唇:【不然摆在那里当摆设也可以。】

关青禾:【这是古董吧?】

沈经年告诉她:【乾隆年间的,加入了洋人的一些元素,寓意虽与前异,但同得君心。】

关青禾打字:【养花也太贵重了,要不你收起来吧。】

【容羡送的,不用浪费。】沈经年慢条斯理说:【拿你做筏子邀请曲一曼,是你的谢礼。】

关青禾抬头又看了眼:【这是不是很贵?】

沈经年哄她:【还好,既然送了,就说明没什么。】

看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好像这不是很会中的样子,但毕竟是古董,关青禾不放心。

“你们送去我家,不放这里。”

她把地址报过去:“里面会有人告诉你们怎么放的。”

虽然自己那栋宅子里也有一些古董花瓶,但那都是以前就一直留在这的,用习惯了。

而且这繁复的花样,关青禾不是很能欣赏乾隆皇帝有些花里胡哨的审美,还是藏起来算了。

等在家待着的管家看见转送回来的瓶子,默不作声。

居然是容总送——这转旋瓶分明是之前自家三爷高价拍卖回来的,也就欺负太太不关注香港那边的新闻。

夫妻之间,高兴就好。

花瓶是走了,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还在回味。

小苏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青禾想了想:“假的,你见过真的长那样吗?”

小苏摇头:“没呢。”

关青禾摸摸她头,“对呀。”

周谦:“……”

虽然他不懂这些,但是偶尔见沈三叔那边的古董,这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真的吧。

他不禁问:“老板娘,你老公咱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不但认识,还熟得很。

齐观宇挥手:“去去去,都去忙你们的,有什么好八卦的,结个婚而已,又不是生孩子……”

小苏和周谦撇嘴跑了。

至于关青禾的老公,他们也不怕没机会见到。

因为中秋假期刚过没多久,所以各地的游客都回了家,不仅是如梦令,秋云坊也少了客人。

有综艺在后面,关青禾倒是不急,静静准备下一周的第二期拍摄,那个比较重要。

虽说她对自己自信,但万一苏雨彤突然超常发挥,比过了自己,肯定对茶馆的收益没那么好的。

既然做,那就要做到最好,这是关青禾一项的选择。

今天的演出,沈经年来了。

关青禾坐在一楼,稍稍抬眸就能看见他在二楼喝茶,两个人隔着距离对视上。

他弯唇举杯。

关青禾低下眼,演完曲子最后一句。

沈经年一直等她一起从茶馆里回去,今晚是在外面的餐厅吃饭,吃的是西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尝试烛光晚餐。

沈经年很贴心,帮关青禾切好牛排,推过去,开口:“后天晚上,关老师应该是有空的吧?”

关青禾抬眸:“应该有。”

沈经年点头:“那我们一起回老宅吃个饭。”

他说得简单,关青禾动作停住,认真询问:“那天晚上,是你家里人都在吗?”

沈经年颔首:“都在,堂妹他们也回来。”

关青禾了然,这是要以他妻子的身份正式见他家里人了吧,之前都是婚约的状态。

她应下:“好。”

沈经年微微一笑:“不用紧张,都是家里人,难相处的你上次也见过了,这次无视他们就好,以后也不经常见面。”

“她们不敢为难你,不过要是突然变了,我人在那里,也不会有事的。”

关青禾:“……行。”

说起来,他还真是履行了当初婚前的承诺,不需要和妯娌多相处,扯鸡毛蒜皮的事。

不过……

之前沈经年的两个嫂子那番话明里暗里是自己不配与她们的儿子结婚。

现在自己与沈经年结婚,今晚见面,恐怕会有些尴尬。

当然,关青禾觉得自己不会。

她问心无愧,况且沈经年说得也对,婚约本就没有指定是她们的儿子。

回家后,沈经年一眼看见屋子里的花瓶。

他静静看了几秒,转过脸,看着正在脱镯子与耳环的关青禾:“怎么不插花?”

关青禾从镜子里瞥过来,“这养花哪里合适了。”

沈经年说:“该发挥它原有的价值,不过现在是你的,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关青禾可不敢用文物养花,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起来:“不如,今年捐赠给博物馆吧。”

沈经年轻笑:“沈太太要与我一起?”

关青禾摘下耳环,转过来正对他坐着:“嗯,留在我这太浪费,送去博物馆还能给别人看。”

这么一想好像非常好。

“你今年什么时候捐赠?”关青禾兴致勃勃问。

“往年都是十一月份,将近年底。”沈经年难得见她这样兴奋,唇角扬起:“快了。”

关青禾点点头:“那你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沈经年眸色沉沉,嗓音清冽,缓声:“自然,别人不说,肯定要告诉沈太太。”

听久了沈太太,关青禾都免疫了。

随他去叫吧。

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熟稔他的性格,虽然斯文,但调侃起人来也不手软。

撩人时更是。

表面上的喜好文雅,私底下的一些癖好虽然没有什么,但也令人意想不到。还好自己把面具藏了起来。

用一次就好。

很快便到了两天后。

因为要见长辈们,关青禾挑了一身不出错的倒大袖月牙白旗袍,刺绣是牡丹国色,布料自带暗纹提花。

至于头发,只用简单的木簪绾起。

小苏见多了,也不免惊艳:“青禾姐穿旗袍真是有韵味。”

关青禾笑问:“我难道穿其他裙子就没有吗?”

小苏说:“您穿长裙的时候有一种清冷感,但是旗袍不一样,每一种颜色都穿出一种感觉,太特殊了。”

“不信你问周谦。”她找同伙。

周谦啊一声:“我只知道好看。”

关青禾弯唇:“行了,准备演出吧。”

进入九月之后,气温虽有降低,但依旧是炎热的,太阳下山后才好一点。

茶馆里当然是备有空调,如今准备的是凉茶和热茶,任由客人自己挑选。

关青禾照例唱完最后一曲,抱着琵琶回了后台,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裙子,这才拎着包包往外走。

沈经年正在等她。

关青禾上车后,以为要先去买点东西,没想到直接去往沈家老宅:“不带点礼物回去吗?”

沈经年说:“回自己家带什么。”

关青禾一想也是。

又听沈经年不急不缓道:“已经提前把喜糖送回去了。”

关青禾听了庆幸,喜糖留在家里可没人吃,送走正好,省得她烦恼该怎么吃完。

沈经年的做法太合她心意了。

于是沈先生发现,关青禾好似心情都好了不少,看他的目光也温柔如水,带上了赞赏。

他略顿,细细品味。

别的不知,沈太太这番眼神,令他心悦。

老宅此时人还未来全。

沈安早在两天前就收到自己母亲的通知,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今天为了见传说中的三婶,特地提前了半小时过来的,连兄弟的局都直接拒了。

狐朋狗友们比他还吃惊:“你三叔结婚了?”

沈安得意:“是啊,以后让你们亲戚都别偶遇什么的了,我三叔名草有主了。”

等他离开,“沈经年结婚”的消息迅速在宁城这边传开,人人都想知道沈太太是谁。

“千橙他们在路上,估计要半小时。”马佩芝正与大嫂说话:“则崇也来了。”

“则崇从京市来的?”孙文秀吃惊。

沈千橙远嫁京市的秦家公子秦则崇,两家联姻结婚后,她一直在宁城工作,才调去京市。

“嗯。”马佩芝点头:“千橙是这么说的,毕竟是家宴,说让他也见见堂嫂。”

孙文秀说:“那今晚得热闹了。”

随着天色昏暗下去,沈安也不时看向门口,“三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啊?”

“没呢,还有一会儿。”

沈柏也询问:“三婶是之前传的那个旗袍美人吗?这么快就追到还结婚了?”

“我们也不知道,待会就能见到了。”

马佩芝与孙文秀对视一眼。

她们怎么清楚,这桩婚事压根就没告诉她们,连问都不用问,沈三爷的婚事,与她们嫂子没关系。

但是对于这个能嫁给沈经年的弟妹,两个人都非常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人,能把沈家三爷从古董堆里拉出来。

“三婶是何方神圣,你们都不知道。”

沈安没得到答案,等得无聊,发现桌上的喜庆礼盒,随手拆开,从里面取出来红色的盒子。

“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他嘀咕,打开盒子,感觉更眼熟。

实在是之前关青禾拒绝他是送了一盒喜糖,让他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