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碎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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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舅甥俩,两句话就让在场众人明白了什么意思。
王总回过味来,吃惊:“沈总,原来这老板娘就是沈太太,难怪你之前天天去。”
他可是听儿子念叨了两天,儿子眼光多高,他自然清楚,想也知道老板娘十分出色。
再加上先前沈太太的传闻,融合到一起,就知沈经年是艳福不浅了。
“哈哈哈。”李总当即就说:“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了,看看沈总吃醋是什么样子的。”
众人笑起来,可难得见沈经年有这副模样呢。
沈经年被调侃,也不生气,温声:“先前你们也没问,我就没有说,哪天大家有空去我家做客。”
温呈礼慢条斯理说:“今天就不去茶馆了,你那雅间怕是挤不下我们这些人。”
这话一出,其他大佬也都想起,今天怕是人很多,不如改天直接去沈经年家里。
到最后,也就是李总和沈经年一起去往茶馆,其他人还是与温呈礼一起去了晚宴。
他们到茶馆时,巷子里还有人在排队。
小张在门口吆喝:“今天是最后一场了,大家不用排队了,可以明天再来!”
许多人失望地徘徊在巷子里,有的往外走。
而沈经年与李总走在一起,自然就接收到了众人的注目礼,一个是太过俊美,一个则是有些熟悉。
因为李家是做糕点的,他经常上节目,做一些演讲,许多人都认识他。
等沈经年与他同入茶馆里,末尾有人忍不住小声问:“不是没位置了吗,他们怎么能进?”
隔壁明信片店的老板站在门口嗑瓜子,提醒道:“沈先生是这里的常客,有雅间的咯。”
沈先生?
外人不知,宁城本地人便很快反应过来,望月楼的主人!
关青禾先前在家里度过了最宁静的两天,看完综艺的网友们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在宁城的、不缺钱的天天去。
他们本以为会碰上关青禾,谁知道她都没露面。
昨天还有人在微博上发言:【老板娘是真的老板娘,不工作的日子里,绝对不来工作地方,我也想这样。】
小苏看到的时候都乐死了。
今天人多,周谦故意邀请沈安:“周一来茶馆啊,见识一下咱们这儿最热闹的时候。”
沈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去。”
周谦问:“你该不会是怕老板娘吧?”
沈安呵一声:“我会怕,是我三婶哎。”
周谦说:“那你来啊,给你三婶捧场,顺便镇镇场子,免得有不长眼的人,不过,可能你还没有你三叔的保镖有用。”
沈安:“……”
你他妈激将到我了。
他们到时,茶馆里,早已开了最后一场。
因为大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关青禾今日提前上场,当她抱着琵琶停在屏风前时,场内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真是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见过热烈的红,却也喜欢如今这江南韵味的温婉,随意温柔,美到极致。
关青禾就好像是坐在椅子上,只抬眸瞥了眼台下,就重新落回了琵琶上,与齐观宇开始演出。
初一开口,就令众人沉醉。
大家多是凑热闹,或是想看关青禾才来的,对于评弹知之甚少,甚至于不感兴趣。
可听了这一句音色婉约的吴侬软语,再配上最近阴沉的江南天,当真是合适极了。
就连这老旧的茶馆宅子,都多了丝别样的味道。
连着一小时唱下来,关青禾的嗓子已经干涩,她停下来喝了杯茶,等待最终的点歌。
她抬眸看了眼二楼,对上男人的目光,也发觉他的对面坐了一个没见过的人。
隔了一点距离,关青禾瞧不见沈经年微拧的眉心。
倒是李总,瞧得一清二楚,喝着茶,笑呵呵问:“沈总这是心疼老板娘的嗓子了?”
沈经年手搁在茶盏边缘,轻叹了口气:“她从未唱过这么久。”
足足比平日多了半小时。
李总微微愣了下。
没想到他竟真的实话实说,也这样细腻,看来这位沈三爷是真的动心了。
点歌时,沈经年没出声。
反倒是隔壁包间,一道声音非常洪亮地叫响了院子里:“我点《黛玉葬花》!”
沈经年抿了口茶。
李总可还记得他之前那句吃醋的话,故意道:“王总这儿子真热情。”
沈经年也笑:“年轻。”
才十七岁。
李总笑起来:“比咱们年轻。”
沈经年指尖把着茶盏,也笑了下:“还在上学呢。”
点歌的人太多,关青禾自然唱不了全部,选了一些。
结束时,她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葱白手指搭在弦上,盈盈看向观众们。
“多谢大家来捧场,希望如梦令的评弹演出能够让你们听得开心,以后有空还来喝杯茶。”
她浅浅一笑,福身过后,抱着琵琶消失在屏风后。
徒留满院子的恋恋不舍。
沈安因为来得早,又怕撞见自家三叔,所以让周谦选了个最边上的包间。
谁知道,一出来就撞见了不远处三叔正和王星河说话,似乎在让他早点回家写作业,关心备至。
沈安听笑了,当下过去看热闹:“赶紧回家吧,小朋友,作业还没写完呢。”
沈经年侧过脸,漫不经心:“你也是,别在外逗留太晚。”
沈安瞬间垮了脸:“……哦。”
等沈经年往里面的院子里走,只剩王星河与他大眼瞪小眼,王星河哼了声:“还嘲讽我,笑死。”
沈安问:“你不走做什么?”
王星河说:“当然是见老板娘了。”
沈安认真劝他:“别见了,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星河:?
沈经年进来时,关青禾正在后台坐着吃润喉糖,刚放进嘴里,就见门口暗了下来。
他这人站在门边,就能挡住光。
齐观宇背对着门,还在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没点歌,我都看见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经年嗓音清冽。
“……”齐观宇转过身,又看了眼抿着嘴巴吃糖,一脸无辜的关青禾,这夫妻俩故意的吧。
关青禾禁不住笑,弯着眼儿:“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吗?”
沈经年走近,说:“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糖纸,问:“现在饿不饿?”
关青禾点点头。
齐观宇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去,琢磨过味来,好像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比较客气。
如今,气氛很融洽了。
关青禾今天唱得久,说话声音不说哑,但也有点不舒服,说话便少了许多,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不说话。
沈经年今天竟也没找她搭话,只偶尔才说一两句。
关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过来一碗糖水时,她才明白,是他想着她今天少说话。
糖水里没有勺子。
沈经年点了点桌上的瓷碗,哄她:“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点睡。”
关青禾嗯了声。
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种不一样,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润过喉咙,嗓子的难受处似乎都像被抚平似的。
她喝完,沈经年把碗放在远处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静。
床幔合上后,便暗了下来,沈经年捋着她铺在床上的乌发:“下次不要唱这么久了。”
关青禾声音轻轻:“今天人多,都是看了节目来的,我想着多唱几首。”
沈经年温润道:“知道,时间还多,不急在这一天,你要是嗓子哑了,就得歇几天,反而得不偿失。”
关青禾抿唇:“知道了。”
夜半时分,外面又开始下雨,滴滴答答地,像有节奏的钟表指针行走似的。
关青禾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沈经年被邀进关家之后,停留了几小时,与关老爷子下了三场象棋,赢了两场。
关青禾在一旁看着,那输的一场分明是让的,她瞄向执棋的男人,棋子在他指尖,冷白对比。
老爷子反悔:“不算不算,五局三胜。”
王秘书陪在一旁,在沈经年耳边低声言语几句。
沈经年笑说:“老爷子若是喜欢,下次再来。”
他松开手,道:“我家里有一副海象牙象棋,回去后,让人送来,您可与关小姐玩。”
关青禾坐在一旁,压根没说自己会象棋,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只随口说的?
沈经年离开关家时,关青禾去送他,取了自己回来时用的那把油纸伞:“还在下雨。”
“多谢。”沈经年接过。
他走后不久,雨停了。
关青禾醒来,已是清晨,滴答的水声还在继续,她躺在床上,梦里梦外难以分清。
直到沈经年挑开床幔。
关青禾的眸子清醒,在他的目光注视中,开口:“三年前,我好像借了你一把伞。”
“不是好像。”
沈经年眉淡如山,屋外的雨从檐角落下,与他的声音混在一起:“本来那天可送你一把伞,但我私心,更想亲自送你。”
关青禾记得他说的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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