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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在新闻上看到周疏行结婚的消息后,他们就私底下问了,到底是不是梁今若。

毕竟梁家现在的家里,不算光鲜。

譬如周疏行的二叔就有些不大乐意,这都多少年前的娃娃亲了,还拿出来当真。

光是求婚礼物,就花了二十亿,还上了新闻。

没有公开的聘礼,周疏行给了梁今若百分之十的股份,她一个真正的周家儿子,也才只有百分之八。

这结个婚就超过自己了。

周小姑笑着开口:“昭昭以前性子张扬,现在嫁到家里来了,可不能那么随性了,要孝顺长辈。”

梁今若秀气的眉毛轻挑。

说起来,她小时候其实经常见这位周家小姑,因为她结了婚后大半时间住在周家。

每次都是林乐的父亲过来道歉接她。

当时老爷子还在,就让她回自己家住,没事别过来,她这才减少了次数。

等周疏行执掌中世集团,她就更不敢多来了。

苏雁顿时沉下脸,又恢复笑容:“昭昭最孝顺我了,哪像我那不贴心的儿子。”

梁今若顺势挽住她胳膊。

这个家里,最疼她的就是她了。

“好久没见其他人了吧?”苏雁说,“这是你大爷爷那边,叫叔叔就可以了。”

梁今若先是问过大爷爷,和周疏行的奶奶。两位老人的年纪都大了,只笑呵呵说好。

然后才是其他长辈。

苏雁又道:“这两个小的你都认识,宴京还在国外,没回来,今年过年能见。”

“你们来得正好,时间不早,可以吃饭了。”

周疏行二叔的目光一直在梁今若身上,可惜看了半天,都没见到传说中的二十亿。

总不至于脖子上那素项链是吧。

他没有孩子,准确来说是没有婚生子,至于私生子有没有,周家只勒令不准有私生子,就算有了也一概不承认。

梁今若和周疏行走在后面,小声说:“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这也太多了吧。”

周疏行漫不经心:“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还没以你老婆的身份见过。”梁今若掐了下他的胳膊,他之前脱了西装外套,只穿衬衣。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

“小夫妻说什么悄悄话呢。”

梁今若露出一个笑容,脸上染上绯色。

周疏行神态自若。

林乐和周景年龄相仿,偷偷落后几步,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梁今若正胡思乱想,又听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人多不好么?”

“哪里好?”

人多就容易吵。

周疏行俯身,“你今天可以收到很多红包。”

梁今若嗅到他身上的木质香,闻言,眼睛一亮:“唔,那人多真的很好。”

前面偷听的林乐与周景:“??”

这合适吗?

你俩多大了还惦记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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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餐厅极大,是老爷子以前的审美,中式圆桌,坐上他们也都还有空档。

这会儿上面已经摆满了菜,样式好看味道香浓。

苏雁作为周疏行的母亲,自然招呼众人:“不知道今天准备得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几个小孩挤来挤去,最后周令仪胜利,坐在了梁今若的另一侧:“疏行哥,新婚快乐噢。”

周疏行轻笑:“谢谢。”

周景不甘示弱:“堂哥,今若姐这么漂亮,竟然被你娶到了我小时候也想娶呢。”

周疏行倒了杯茶,“你以前几岁时还想娶孟家姑娘,我不介意告诉你的宴京哥。”

周景:“?”

林乐在一旁嘲讽地笑了。

人多,热闹,吃饭自然就不会食不言寝不语。

梁今若正专心吃东西,冷不丁听对面周二叔问:“昭昭是不是拿了天萃的项目,我记得昭昭以前是学画画的吧?”

她放下筷子。

梁今若微微一笑:“画画是我的兴趣爱好。”

“还以为你会和你妈妈一样,把兴趣爱好当成主业呢。”周二叔说:“以后不画画了?”

梁今若回:“偶尔。”

周二叔又问:“那你突然转经商,上手吗?女孩子家家的,学艺术多好,还能熏陶。”

周疏行抬眸看了他一眼。

周二叔下意识闭上嘴,但话已经说出去也收不回来——再说他还是长辈呢,怕什么。

明明老大去世了,周家应该他管才对,谁曾想老爷子竟然交给了当时刚成年的周疏行。

他作为长辈,手头空空只吃分红。

如今只能不甘心地过过嘴瘾。

“上手啊。”梁今若与他隔着桌子对视,笑吟吟道:“一看到那些,就感觉好简单。”

她忽然问:“二叔,听说你投资失败了。哎呀,要不要问问我,问问阿行也行的,小事一桩。”

“……”

周疏行淡淡地嗯了声:“二叔不用羞涩。”

羞涩?

周景和周令仪都忍俊不禁,生怕自己笑出声。

梁今若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她的骄纵本性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周家彰显无疑。

这一次过后,周家二叔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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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结束,大爷爷那边的人闲聊了会,都笑眯眯地送了梁今若新婚礼物。

梁今若眼眸清亮,十分嘴甜。

看得一旁的林乐和周景十分牙酸,又羡慕又嫉妒,这么厚重的礼物,但他们结婚还早,只能等逢年过节了。

周小姑粗略估计,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少了。

等周疏行和大房老爷子还有男性们去书房谈事,她的心这会儿又躁动起来。

“昭昭,你之前没回来时,我看到有幅画拍卖了三千万。”她掩唇笑,“你的画怎么样?”

梁今若谦虚,“就那样吧。”

现在来看,当时的三千万对她来说已经是低价了,她要努力以亿为单位。

“那你学了这么多年,岂不是没什么进步?”周小姑佯装惊讶:“这不应该呀。”

梁今若悠闲回应:“还是有人愿意收藏的。”

比如周疏行,偷走那幅画还不告诉她藏在哪儿。

“当然了。”苏雁呵呵地回了句:“昭昭的手这么巧,她给阿行画得特别好看。”

梁今若猛地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叫特别好看?她看过了?

看过她给周疏行画的半裸人体了?!

正好楼上众人下来,周疏行听到这一句,也蹙起眉峰,打量母亲的神色片刻,放下心来。

梁今若看向他。

周疏行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从他这得到肯定答案,梁今若长出一口气。

原来是雁姨替她在吹牛。

苏雁确实没看过那幅画,但是她问过周疏行。

当时他只说了句画得很好。

他眼光那么高,都说好,那肯定不差。

大房那边周宴京的母亲出来打圆场:“真的呀,给阿行画的,我们能看看吗,还没见过呢。”

“是啊是啊。”

梁今若的心又提了起来。

苏雁听到动静,回头看刚走过来的周疏行:“阿行,昭昭给你画的画呢,别藏了,拿给你婶婶她们欣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