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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那个宁城非遗的名单上面是不是你啊?”

孟丹枝眨眼:“怎么,我不像吗?”

几个学弟学妹摇头:“像!”

他们就说是孟丹枝,但非有人说不是,说是同名同姓,哪有同到这种地步的。

“过段时间你们就能看到另一个我了。”孟丹枝笑吟吟开口:“快回去上课吧。”

一波人来又一波人走。

孟丹枝在网上的账号在学校里不是秘密,宿舍室友和同班同学以前见过她刺绣。

但其他人都基本没见过。

视频里那个不拍肩膀以上的博主,一看那旗袍和身材,还有手上的戒指,肯定是本人了。

学姐的戒指居然还戴着,大家不信都不可能了。

许杏得知孟丹枝今晚有大事,立刻出谋划策:“要不穿红裙吧,被风一吹,侵略性十足。”

“这么冷的天。”孟丹枝好笑:“我又不是拍电影。”

许杏思考:“也是哦。”

不过她的颜色建议倒是可以,孟丹枝记忆里自己是有红色系的旗袍的,还是古法旗袍,行动很方便。

如今天气凉,秋天的旗袍大多都是大袖,其实有时候比许杏穿常服还要方便。

下午,孟丹枝回了一趟公寓。

将近五点时,天色基本已经变暗,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蒋冬眼睁睁看着周宴京推了上面的饭局,虽然没什么,但他欲言又止:“司长,怎么不去?”

周宴京说:“有事。”

好吧,蒋冬打算一起上车,发现车门打不开。

“?”

周宴京看他一眼,“你自己回去,不方便带你。”

蒋冬:“啊?”

他看着车屁股消失,难不成是去吃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是没有的。

周宴京到青巷里时,孟丹枝站在巷子口,边上的墙壁灯很是古典,配上她的装扮,恍若穿越时空。

他被她这裙子的颜色闪了下。

红色衬得孟丹枝的脸更白皙,白得晃人眼。

孟丹枝甚至都等不及吃晚饭,一上车就对司机说:“去天水湾,嗯,19号。”

陈家换了好几次住的地方。

以前是普通的小别墅,后来换了大别墅。

“今天你是我的保镖。”孟丹枝认真:“万一陈达海打人,你可要保护我。”

周宴京好笑:“他不敢。”

“如果人不在家呢?”他问。

孟丹枝微微一笑:“不可能的。”

音音做事,她放心。

看她眼中流露出的狡黠,周宴京猜测,她大概是做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

他转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孟丹枝啊一声:“等回来再想吧。”

周宴京漫不经心:“那会儿你有心情想?”

孟丹枝:“……”

怎么就没有心情了!

-

天水湾这里,孟丹枝一次都没来过。

根据陈书音的说法,这里的房子房价不低,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是不会买这里的。

陈家此时灯火通明。

陈达海坐在客厅里,问:“你确定陈家会来人?”

陈若烟笑起来:“爸,你还不信我呀,陈家大小姐跟我说的,让我早点回家,有事,那不就是说会来我家嘛!”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陈达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很早就想搭上陈家,可是陈家一直就没搭理过他。

而且陈书音不是和孟丹枝关系很好吗?

苏文心嫁人后就没工作,听说有大事,自然也早早放弃和朋友们聊天,提前回来。

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等候。

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等来一个人。

陈达海皱眉:“你是不是被……”耍了?

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有人说话:“先生,有人来了。”

陈达海立刻起身过去。

只是他到门口便愣住,来的人不是真正的陈家人,而是孟丹枝和周宴京。

“枝枝?”他惊讶不过一瞬,便恢复笑容:“你们过来得正好,你妈妈很想你。”

苏文心惊喜地走到陈达海身后,“枝枝。”

孟丹枝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圈。

看得出来,她在陈家吃好喝好,过得很舒服,所以就可以不关心一些事是吗?

若是外婆还在世,知道这件事,该有多难过呢。

周宴京率先开口:“苏姨。”

苏文心笑着应了声:“快进来吧,没想到你们会来。”

她期待地看向孟丹枝,是不是态度缓和了?是她今年要去拜祭的缘故吗?

“苏女士。”

孟丹枝这一声,苏文心的笑僵在脸上。

“枝枝……”

陈达海也察觉出不对劲,打圆场:“站在门口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进去说。”

孟丹枝看了眼陈达海,听说他以前和父亲关系还不错,可她看他,都虚伪极了。

苏文心伸手想过来拉她。

刚进玄关,陈若烟便小跑过来,扬声:“爸,是不是我说的——”

看到两人,她顿住了。

上回被逼和孟丹枝道歉,又在公安局关了几天,她现在根本不想看见孟丹枝。

孟丹枝避开苏文心的手:“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吃饭的。”

苏文心一愣:“我……”

孟丹枝朝陈若烟抬下巴:“我是来找你女儿的。”

这个称呼让苏文心面上难堪。

她真正的女儿除了她还有谁?但她现在不承认。

陈达海这会儿明白一开始陈书音的话就是为了让陈若烟误会的,根本就不是陈书音她家要来,是为了孟丹枝故意说的!

“姐姐,我不是道歉了吗?”陈若烟无辜道。

她以为孟丹枝是来追究这件事的。

陈若烟走到大人后面,碰了碰苏文心的胳膊:“妈,姐姐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苏文心下意识地甩开她的手,去看孟丹枝。

自己亲生女儿在,被继女这么亲近,她再蠢也知道这不可能,给缓和关系添麻烦。

而且,陈若烟从来就没叫过妈,一直都是阿姨,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

孟丹枝松开挽着周宴京的手,走近两步,问:“陈若烟,你家是不是很穷啊?”

他们从没见过她如此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个问题也问得突兀。

“看你卖衣服卖包包什么的,买二手奢侈品,拿出去和同学们炫耀很有面子吧。”

闻言,陈若烟的脸瞬间羞愤变红。

这些事她怎么知道?!

孟丹枝直接一把将她从苏文心后面拽出来,陈若烟没准备,一个踉跄,完全没想到她动手,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被捏住脸,被迫仰起头,这个动作让她觉得屈辱。

“爸……”

孟丹枝居高临下,视线从陈达海的身上转回来,冷笑:“陈先生这么抠门,都不给自己女儿零花钱的吗?”

“让女儿穷到变卖后妈的嫁妆?”

她问:“陈若烟,你卖得开心吗?”

气氛蓦地凝滞下来。

这番话让苏文心整个人都蒙住。

陈达海皱眉,身侧男人立在那里,他不好上手去拉开:“周先生——”

周宴京语调波澜不惊:“今天我是保镖,管不了主人。”

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