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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很多人在上面分享自己的日常,或讲述当下遇到无关紧要的烦恼。

气氛竟也融洽。

它现在像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倾诉的秘密基地。

那帮A生发现,不知道是林微夏和班盛待久了,班盛处处纵着她的原因,还是这本来就是真实的林微夏。

她的气场越来越强,那帮女生现在也不敢明着跟她对着干。二年一班持续维持着一派和平的气氛,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周末,班盛让林微夏来他家。

林微夏在水果店忙完后,拿了一本书直接坐公交去了班盛家。当她到达南湾区一号后,是阿姨给她开的门。

两人穿过庭院前苍翠的棕榈,阿姨一路把林微夏领进大厅,给她砌了一壶锡兰茶,笑吟吟地开口:“小林,阿姨先去忙了,少爷应该在楼上,你直接上去找他就好。”

“好,谢谢琴姨。”林微夏笑着应答。

林微夏喝了两口水后上楼去找班盛,推开他房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她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班盛的人影。

林微夏站在楼下,边拿着手机给他发信息边推开落地窗的门,她站在游泳池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冰川蓝,淡淡的氯气味袭来。

蓝色的泳池与不远处庭院的苹果绿形成两个调色板。

林微夏站在泳池的边缘,点开那个黑色的头像,在对话框里编辑并发送:

【你去哪里了?我没有看见你。】

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遥遥没有回应,林微夏正准备转身离开泳池,忽地一阵水花扑在脚边,一阵冰凉。

“夏夏。”

林微夏下意识转过身,泳池边上一个身影从水面跃了出来,卷着白辣辣的水花,班盛双肘懒洋洋地撑在岸边,他的头发湿淋淋的,高挺的眉骨,脸上,露出半截肌肉结实的胸膛,不断有水珠滚下来。

浑身透着痞欲的气息。

班盛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水,大大小小的水珠打在林微夏眼睛里,胸前,手臂处,迅速贴着皮肤往下滴,十分清凉舒适,好似消解了这个夏天带来的暑热。

他的表情放松自在,湿淋的黑发衬得一双眼睛漆黑发亮,像一条巨型犬。

“下来。”班盛出声喊她。

林微夏今天穿了件黑白格纹的飞袖裙,露出一双笔直纤白的小腿,清冷又动人。班盛待在水下,扫了一眼她的腿,眼神一度暗了下来。

林微夏摇摇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我不会游泳。”

但班盛不让她走,只让她陪着。他的室内泳池宽阔舒适,林微夏干脆坐在休息椅处看书,旁边的圆桌上放着两杯冰饮料,一杯是冻鸳走,另一杯是冻茶走。

班盛还让林微夏把助听器摘了,以防在泳池他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她的助听器。

林微夏看书看累了会休息放松眼睛,她看见班盛一头扎进泳池里向前游着,他的手臂,背部线条流畅且充满了力量感。

让人想到动物身上漂亮的脊线。

游了不到一会儿,班盛泡在水下,仍贼心不死想把人骗下来:

“下来,我教你。”

“游完你想干什么爷都陪你。”

林微夏的手指按在小说298页,没有动弹,她在看一本悬疑推理小说,变态医生把妻子杀了后,一块一块地讲其分解放进保鲜袋,最后存入他的实验室。

她正看得入迷,根本不听班盛诓人。

班盛轻笑一声,想起什么:“那个女生,我得跟你解释一下。”

要不是乌酸提醒他,班盛都不知道那天放学她看见他了。

林微夏的长睫毛动了一下,她合上书,等着班盛继续说,他循循善诱道:“下来告诉你。”

“那我不想听了。”林微夏开口。

班盛冲她比了个中指,明显是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也放弃了游说她,一头扎进水里,开启了他的新一轮游泳。

林微夏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小说里,她看了好一阵,倏地,班盛从水里冒出来靠到岸边,白色的水花倾到岸上,林微夏小腿一阵湿意。

“我腿好像抽筋了。”班盛开口,嗓音略沙哑。

林微夏立刻合上书,快步走到泳池边上,蹲下来的时候,后裙摆沾染到地上的水,她也没在意。

班盛泡在水里,冷厉的脸有一丝苍白,英俊的眉头紧蹙,一直没有动弹。

随着他皱眉的动作,林微眸子里写着担忧,她俯身伸出手,语气温和:“你没事吧?要不先上来。”

白藕似的胳膊伸了出去,男生缓慢地回手,宽大的手掌搭在白嫩的掌心。林微夏想使力把他拉出来,不料班盛反拿劲,用力一拽。

“扑通”一声,林微夏掉进泳池里,她像个旱鸭子一样不断下沉又迅速挥着手臂不断浮上来。

班盛一开始低头笑她,到后面则放声地笑,愉悦得整个人胸腔都在颤动。

林微夏被灌了一嘴的水,不断沉下去,她努力学着电影里落水的人憋着气,这一刻,好像大脑里负担已久的压力,执念等通通消失。

她竟然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但身体不断下沉,让林微夏开始恐慌,意识开始焦灼,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班盛游了下来,来到她的身边,单手揽着林微夏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往水面上游。

其实她待的这块泳池水不深,成人能站起来的那种,是林微夏先入为主太惶恐了,没有意识到一点。

况且他在,更不会让她有事。班盛只是想逗弄林微夏,看小姑娘平常太严肃正经想让她放松一下。

林微夏哪里知道他的想法,经历一场溺水再重新浮到水面后,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劫后余生。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生真的坏透了。

“都怪你。”

“我都说了我不会游泳。”

林微夏越想越觉得后怕和委屈,伸手去打班盛的肩膀,她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不停地打他。

班盛由着她打,一双眼直盯着林微夏。

每打他一次,两人便靠近一分,身上那道眼神太过炙热,烤得林微夏回神,后知后觉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

班盛单手拖着她的臀部,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声很静也缠着彼此。泳池里的水冰凉,林微夏却感觉后背出了一层汗,热得发烫。

一张长相痞坏的脸近在咫尺,落在脸颊的那粒痣冷感中带着欲。

林微夏蜷着的手指动了动,受到蛊惑般伸手抚向那粒痣,碰到的那一刹那,心脏一阵酥麻,想缩回手,被班盛拉住手腕。

班盛眼睛直缠着她,林微夏回看,每次直视他的眼睛,都感觉会跳进火焰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努力逼自己恢复平静,先前怕摔倒水里,一只手还搭在他肩膀上,此刻因为紧张指甲掐得他那宽阔的肩膀起了一片红印。

触目惊心。

班盛的眼神一直压着她,林微夏不自觉地松手。

她情愿掉回水里。

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刻,班盛猛然靠近,手腕忽然被压在冰冷的泳池墙壁上,攻击性气息袭来,温湿的鼻息猛然贴近,却在咫尺间隔着薄薄一层空气厮磨。

像春天塔下将落又迟迟不肯落下的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