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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盛骨节清晰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接话:

“回去给你煮。”

除此之外不再搭她任何腔。

车子一路疾速飞驰,开到家里的地下车库,车停好后,两人坐在车内,气氛仍在僵持着。班盛坐在主驾驶,抬手随意地解了安全带,抬手揉搓了一下脖颈,没有说话。

还在吃闷醋。

林微夏“哒”的一声解开安全带,觉得这人有些好笑,见车上有听可乐,拿了过来,费力拧开,“嘭”的一声,气泡喷涌出来,一点液体溅到了手上。

但她开可乐的技术比以前好多了。

一罐可乐递到眼前,班盛掀了掀眼皮,看见一张简约的脸,语气温和:

“不要生气了,我本来想告诉你,我跟蒋珩在同一家机构工作的,但是忙忘了。”

其实班盛没有生林微夏的气,他眯眼回想起蒋珩伸手碰她的头发,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要不是碍于林微夏同事在,他肯定把这人的手给卸了。

林微夏以为他还在生气,俯身凑过去,水润的嘴唇碰了一下他的薄唇。

“啵”的一下。

触碰的时候,肾上腺激素涌上来,像过了一下电。

刚要撤回,男人的眼睛变沉,伸手揽住她的脖颈,倾身吻了过来,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臀部,边亲边把人重重一带。

林微夏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越吻到后面越意乱情迷,他的唇舌缠了进来,无法呼吸,林微夏试探性地吮吸了一下。

班盛身体一僵。

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侵占,林微夏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拇指下意识地抚着他冷白后脖颈的那一块棘突,整个人时不时地抖一下。

冰火两重天。

整个停车场空荡荡的,时不时有车进来,发出“滴”的一声,让林微夏整个人的心都悬着,然后又被他重重一弄。

车内的空间密闭,防窥的车窗紧闭,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在干什么。

林微夏坐在班盛大腿上,手指由脖颈插入他的发间,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棉衬衫,男人掌心带着粗粝的茧覆了上去,一阵战栗。

两人不停地吻着,低喘气加重,到最后班盛的眼尾溢出一点难耐的红色,林微夏浑身被弄得燥热,嘴唇还汪着一层分不清是谁的水渍。

“回去。”班盛哑声说。

说完后班盛吐了一口气,喉结滚动,又抬手将林微夏被剥开的衬衫穿好,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稳稳当当地系上。

又把人重新抱回副驾驶。

她再坐下去,班盛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班盛坐在车里,降下车窗,抽了好几根烟才把涌起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回到家后,班盛做了林微夏爱吃的菜,吃完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末两人待在同一空间,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忙完之后便是傍晚,两人一起出去遛狗,盛夏最近被班盛养得越来越肥,结果就是它越来越黏他。

吃完饭回到家,大概十点多的样子,林微夏去浴室洗澡。

中途,班盛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叮”“叮”的信息声。

是林微夏的手机。

班盛拿着遥控器换台的手一顿,睇了一眼旁边的亮起屏幕的手机,眯了一下眼。

消息栏不断跳出微信息消息。

一共三条。

都来自蒋珩。

十分钟后,林微夏穿着一件米色的吊带睡裙出来,用毛巾擦着脑后的湿发,后肩那一块衣料被染成深色。

“有人发消息给你。”班盛冲她抬了抬下巴。

林微夏坐在班盛旁边,拔了正在充电的手机,一看来信息的人,偏头看向班盛,试探性地说:

“你没看我手机?”

“为什么要看,那是你的隐私。”班盛自然而然地说。

林微夏忽然想起之前也是,无论谁打电话过来,班盛征询了她的同意才会帮忙接电话,更别说翻她手机了,在这一面,他又很尊重她的隐私。

“但你可以看我的。”班盛把手机递了过去。

既然班盛主动上交,林微夏也没假客气,她想起什么,走马观花似的翻了一下他的微信列表,确实没有什么,他的微信最近联系人很少,以前生病时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班盛全给删了。

但林微夏想起什么开玩笑道:

“你前几天还吃醋,那你想想以前你跟多少女的暧昧?”

班盛“啪”的一声关了电视,转过头来看着她,喉结滚了滚,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我以前的性格一直都要死不活,也不在乎别人懒得管别人凑不凑前来,我没碰过谁,也没有跟谁单独出去过。”

“那两年……包括在我们关系完全没有确定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梁嘉树,”班盛扯了一下唇角,下颚紧绷,语气正经,“但我确实混蛋,跟我们夏夏道个歉,”

班盛难得地把自己的内心毫无保留剖开来给她看,林微夏怔仲在原地,她看着他,觉得有些话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两人之间不要有误会和猜忌了。

“阿盛,那我也跟你交代一下,我跟嘉树从初中认识,一直相依为命,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但那时年纪太小了,我没去想过那方面的事,”林微夏认真看着他,有点难为情还是说道,“我的学生时代活得比较沉,心思不在感情上,也一直不知道什么心动,直到遇见了你。”

高中转学到深高,林微夏性格冷得像块冰,对谁都一样,也不在乎,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是一个叫班盛的男生,强行闯入她的世界,她第一次产生嫉妒,喜欢,吃醋,心痛的情绪全是因为他。

班盛的下鄂不再绷紧,而是敛成一个放松的弧度,低声说:“那我还挺幸运。”

蒋珩约林微夏吃饭,说是有话跟她说,林微夏思索再三,还是答应了。她打算趁这次机会跟他讲清楚,毕竟两人还要以同事的身份在同一家机构相处。

周日晚上七点,林微夏来到蒋珩说的一家新加坡餐厅。饭吃到一半,蒋珩放下叉子,似乎按耐不住,看着一脸淡定的林微夏说道:

“微夏,你怎么还跟他搅在一起,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林微夏也放下叉子。

蒋珩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吗?而且我听说他——”

林微夏原本还和气的脸此刻挂上疏离的神色,她看着蒋珩一针见血地问道:

“蒋珩,那次民宿之后,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如果不是这次实习偶然遇见,你是不是不会再联系我?”

“是。”蒋珩脸色是一闪而过的狼狈。

滑雪行那次之后蒋珩看到他俩纠缠在一起后,就已经放弃了,可这次在普阳又遇到了林微夏。蒋珩在想,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给他的机会,所以他想争取一下。

“你可以追我很久吗?高中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三次,还骗过他。”

“他为我改了专业,放弃了自己的喜欢天文物理专业,而且,我们都为彼此做了很多事,”林微夏的语气冷静,看着他,语气真诚,“我们会好好在一起,希望你能找到那个相伴一生的女孩。”

吃完饭后,林微夏和蒋珩在门口友好分别,夜幕降临,不远处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正打着双闪。

林微夏走了过去,打开车门,班盛坐在车里,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相当吃味:

“啧,爷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

他又慢悠悠地补了句:

“一个人,还没吃饭。”

“那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林微夏笑着说。

班盛偏头想了一下,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