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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英子已经把小酒盅摆到桌上了。

一杯,不到一两,应该是没事,到不了乱七八糟的地步。

钱亦文倒了一杯,拿筷头子蘸了一点,点进了儿子的嘴里。

儿子一顿呲牙咧嘴,惹来了英子的一个白眼:“净能糟践孩子……”

钱亦文嘿嘿傻笑一声,轻抿了一口。

满嘴的药味儿。

钱亦文想起当年喝这酒时的感觉,突然间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问英子:“这酒,是哪儿来的?”

“二舅在那个国营的青峰山鹿场,他给爸送来的。”

“二舅还在那儿吗?”

“正式职工,铁饭碗,哪能说走就走。”

“嗯……我知道了。”

钱亦文心中又打起了算盘。

这么有劲的东西,不把它投放到市场中去,对得起千千万万的男男女女吗?

就算是拿来送礼,过后收礼的人还不得回头找送礼的再要两瓶?

只是,这件事儿不是三五天能挑起来的。

这个时候,个人搞这个,估计还有很多困难。

慢慢来吧,步子要稳……

吃过了饭,钱亦文开始教英子认秤。

这“一星管二”的老秤,认起来吃力,教了半天,总算是教会了。

接下来,钱亦文抡起大板锹,把院子平整了一遍,准备做药材晾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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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也干了,还把酒劲儿给散了,省得一会酒劲上来闹事儿,挺好。

收拾完了院子,钱亦文又找出了一条麻袋,发现破了两个洞。

“媳妇儿,你帮我把这麻袋缝补一下,明天早起我得用。”钱亦文咧嘴一笑,“这个,实在是不会……”

英子接了破麻袋,问道:“你明天还去采药?”

“得去呀,不然真来一大帮人,拿不出钱给人家,那多卷面子。”

看着英子默默找出针线,钱亦文烧了锅水,兑好水温,先把儿子的裤子脱了,把小脚丫按在水盆里,连着这三条小腿儿都搓了个干净。

“要不……你也洗洗?”钱亦文问正忙着穿针引线的英子。

“等会吧,没几针就完事儿了。”英子自顾忙着,也没抬眼看钱亦文。

钱亦文把盆子往英子脚下挪了挪,默不作声捏住她的脚脖子,脱了鞋袜,刚要往水盆里按,却愣在了那里。

第一次看孕妇的脚,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

英子下意识缩回了脚:“你干啥?”

“你缝你的,我给你洗……”钱亦文心里好不是滋味。

“我一会儿自己洗洗得了。”英子想大力缩回双脚,却被钱亦文死死攥住了。

“你能哈得下腰吗?儿子不难受吗?”钱亦文低着头说道。

英子无奈,一双脚下沉到水盆里。

小孩子见了水都亲,也过来帮忙。

摸摸妈妈的脚,又拍拍爸爸的脸:“给爸洗脸……”

英子看见钱亦文满脸的水,也不躲闪,依然低头小心地搓着。

英子手上的针脚,突然就乱了……

麻袋挺贵的,坏了就扔不行。就算补到无能为力,只要不糟烂都不能扔,还可剪了补别的麻袋,最后还能垫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