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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种药材的事儿,已经有七个人报名了。

“合计是二十五亩六分地,我给你念叨一下都有谁……

“我本人徐富,四亩半;

“邱振玉,啊……就是老茄包子,六亩;

“李贵芬,三亩二;王……

“大伙想问问你,专家啥时候能来给上课,种子啥时候能发下来。

“过了年,你定个时间,是不是得抓紧把保价回收的合同跟大伙签一下子……

“就这么个事儿,有听着的去告诉钱小子一声……”

钱亦文听完后,盯着大喇叭出了一会儿神。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老广播,可真不是四婶……

这个徐支书还真有一套。

短短几句话,把他这点儿事说得明明白白的。

那天,他和徐支书提这事儿的时候,他看得出徐支书有顾虑。

你说是好事儿,那不行,毕竟暂时谁也看不到结果。

这种情况下,让一任父母官给你站台,替你宣传造势,那得是啥关系?

万一你整出个闪失来,老百姓倒是不能去找他徐富去,但心里得咋想他?

可刚才这一通广播,就不一样了。

既让大伙知道了这件事儿,又把钱亦文能替大伙做的都说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你看看,都已经有人开始配合了。

报名的人里,个个都不糠,连精明的妇女主任李贵芬都上道儿了……

剩下的,晚上闲着的时候,自己琢磨去吧。

钱亦文嘿嘿一笑,抬手看了看表,自语道:“这不到点了吗?走得了……”

起身回屋,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妈和媳妇儿:“我去吉春接春生和小孟。

“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啥要买的。”

纪兰凤想了想说道:“要是方便,买几个好苹果回来吧。

“年午黑天摆一盘儿,求个平安。”

<年午黑天:除夕夜>

“好!”钱亦文闭了闭眼睛。

这是老母亲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的习惯。

而且,年夜饭的时候,还非逼着向来不爱吃水果的钱亦文吃上一口。

前世,母亲去世后,每到除夕夜,他都一个人吃年夜饭。

每年这一天,在他的对面,都有一杯酒,一双筷子,还有——

一个苹果……

“还有吗?”钱亦文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问了一句。

纪兰凤想了想,说道:“我这儿没啥了……

“人家姑娘来咱家过年,你和你媳妇儿商量商量,看看得准备点啥好。”

老太太说完,转身忙活别的去了。

小孟也算是英子那头儿的人,咋招待得儿媳妇儿说,自己不多说。

既然选择了不管,那就不听不问,这是纪兰凤的原则。

钱亦文刚想和英子说话,二大娘一边系着扣,一边从那屋跑了过来。

“大侄子,啥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