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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急火燎的呢,哪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英子说道:“都给你问了,现在就等着你自己定一下,究竟想经营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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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凤子搓了搓手说道:“可快点整起来吧……

“昨天,方丽丽和我说,她们两口子又开了个店。”

钱亦文想了想,问四凤子:“你们刚结婚,树果的工作还没办过去呢,你也不能马上就干吧?”

四凤子说道:“他再有十多天,就办差不多了。

“等他工作办妥了,我们就搬吉春去。

“到了吉春,我就办停薪留职。”

四凤子的话,行云流水,大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意思。

英子说道:“那你就定个方向,到底想要卖啥。

“我走之前你告诉我,回去就再打一遍电话。”

钱亦文回头看了一眼四凤子,对英子说道:“我看,你还是让她现在就告诉你吧。

“人家一会儿就开忙活了,得一直忙活到明天早上呢,哪有工夫和你说话?”

一旁的伴娘,抱着个带囍字的搪瓷盆子,愣眉心眼地看着四凤子。

那年月,婚礼的标配。伴娘怀里的盆子,装着一些很有寓意的吉祥物……

这怎么结婚不好好结,还谈上买卖了呢?

四凤子嘱咐伴娘:“娟儿,我们刚才说的,你千万别和我爸我妈说。”

伴娘是四凤子的叔伯妹妹,听了四凤子的话后,茫然地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这都是啥呀?我也没听明白呀?

车队按着既定路线,围着平安镇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朝着老董家的大门口缓缓开了过来。

迎亲的人,其实早在车队从老耿家院里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老早的就迎出了老远。

这个礼节,可不能缺。

迎得越远,出动的人越多,越说明拿娘家客越当回事儿。

所以,车队一冒头,大知客必得在院子里高喊一声:“除了灶上的,其他人都上院外!”

你看,那鼓乐班子走了好远,让过了头车,就在后边吹吹打打的,一直跟着。

喜庆的小调儿,换了一个又一个。

四凤子的一个叔叔,赶忙跳下车来。

一个个红包,笑着塞进鼓乐班子这四个人的兜儿里。

董长贵更是忙得不得了。

一边跟着车往回走,一边高举着手,一一拉着车上几位亲家的手,抖个不停,说个不停。

这股子嘘寒问暖的劲儿一上来,搞得老哥几个都不好意思在车上坐着了。

纷纷跳下车来,一起陪着老董头儿往回走。

董长贵明白,这老几位可得恭敬好了。

平时见面,口头上占点便宜,没事儿。

可今天不行,人家说啥咱都得听着。

见老几位都下车了,老董头儿兜儿里早备好的好烟掏了出来,一一敬上。

钱亦文稳稳把车停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后,走下车来,静静地看着一连串的古老仪式逐个被完成。

给压轿钱、婆媳递盆儿、新媳妇儿迈火盆……

新娘子走到门边,披红挂绿的新郎官董树果,扯下她的“蒙头红”,搭在了房门上……

四凤子往屋里走的时候,一把把五彩粮在空中四处乱飞,打得几个伴娘直拿手里的包袱挡脸。

这帮半大小子,也太他妈不讲究了,下手真黑!

看得钱亦文直咧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

这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考虑后果!

你知道哪个是你将来的媳妇儿,就这么往死里给打?

万一人家记了仇,嫁了你,再给你生上五七八个儿子,累不折你腰筋骨!

透过窗户,可以看得见屋里的仪式还在继续着。

什么坐福、拧灯泡,在一个喜婆子的指挥下,有序进行着。

钱亦文靠在车上,并没心思看这个。

一抬眼,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写礼帐那屋儿走出来。

王维忠!

王哥!

王维忠也看到了他,匆匆瞄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往相反方向走了。

“王哥!”钱亦文喊了一嗓子,追了过去。

王维忠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

钱亦文笑着问道:“王哥,礼都随了,怎么也得喝完了酒再走啊?”

王维忠尬笑了一声,说道:“东头老刘家今天也办事儿,我还得去那头儿随个礼。”

钱亦文说道:“那边让别人去不就行了?”

王维忠掏出烟来,递了一根儿过来后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就我一个人在家,这两家一块儿办事儿,都有礼,都得到。”

钱亦文想,按理说,那边结婚的,是个小白人儿。

这边,可是文化站长,你不应该在这边坐席才对吗?

这还是心里有疙瘩呀!

相对于有地位的人而言,无官无职的,在当地被称为小白人……